她此時沒什麼要和他說的,於是視若無睹,徑直從他身旁掠過。
不料蕭韞卻開口叫住了她:「許兄。」
許妙儀步子一頓,不解地回頭看去:「怎麼?」
「你今日救那幼童,我瞧見了。」
許妙儀「哦」了一聲,道:「然後呢?」
蕭韞逆著客棧燈光,神情模糊不清,語氣亦是情緒莫名:「你……就不害怕麼?若無某的那一箭,你很有可能受傷。」
許妙儀頗感意外,道:「那一箭是你射的?」
蕭韞悶笑一聲,揶揄道:「那樣精湛的射術,舍某其誰呢?」
許妙儀翻了白眼,扭頭就走。
蕭韞連忙叫住她:「許兄,你還沒回答某的問題。」
許妙儀道:「我相信我自己的實力。」
「可萬一呢?萬一你受傷了,乃至於殘廢了、死了,你未竟的事業由誰去做?」蕭韞追問。
許妙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哪有那麼多萬一?如果我真的傷了、殘了,我可以換一種方式去努力;如果死了,那我也不後悔,因為我挽救了一條性命。」
「解救奴隸固然重要,可不能因此就漠視眼前的生命。再說了,我死了,不還有向兄嗎?向兄武藝高強,必定能成就大業。」許妙儀說到後半截,語氣帶上幾分嘲弄。
蕭韞默了片刻,悶笑一聲,對著許妙儀叉手道:「如此看來,某以後得多向許兄學習。」
難得的,沒有陰陽怪氣。
許妙儀驚訝道:「真是沒想到,你還會說這麼好聽的話。」
「若以後合作順利,某還會說更多好聽的話。」蕭韞聲音含笑。
許妙儀「嘁」了一聲,轉身道:「我先回去休息了。」
蕭韞沒有阻攔。
……
洗漱過後,許妙儀正準備睡下,卻倏地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買治夢遊症的藥!
郎中說過,這藥須得每日服用,方能更好發揮藥效。她本以為當天就能回到鏢局,所以沒將藥帶過來。下午出門時她還記著重新買一副,誰知後來給忘了。
而眼下這個時辰,想必街市已歇。
許妙儀嘆了口氣,在心裡安慰自己:罷了,不過一日不用,應當不會出大岔子。
又想到如今是自己單獨一間房,她於是索性連捆腳的流程也免了——那樣委實不太舒服。
……
這夜,蕭韞出奇地失眠了。
「許雙」的身影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且漸漸與記憶深處的某個影子重合……
倏然,外間傳來一道人聲:「許兄弟,你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呢?」
蕭韞心裡雜亂的思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警惕與猜疑。
只要有繩索束縛,許妙儀夢遊症發作時就無法下床。而眼下她既然出了門,想必是清醒狀態。
她想做什麼?
蕭韞心念一動,迅速披衣下床。
出門時已不見許妙儀的蹤影,蕭韞下樓詢問櫃檯值班的夥計:「可看見一個面上有紫色胎記的人往何處去了?」
夥計想了想,答道:「出門往東去了。」
蕭韞道謝,連忙跟了上去。他足下生風,不多時就瞧見了許妙儀的背影。
昏暗夜色中,許妙儀走得也很快。她一路來到河邊,站上一塊大岩石。
蕭韞躲在不遠處的樹後,半晌沒等到許妙儀的下一步動作,狐疑不已:她是在等人嗎?可……等人也不至於一動不動吧?莫非是夢遊症加重了?
正當蕭韞猶豫要不要上前一探之時,忽見許妙儀向前一傾,直直沒入漆黑的河流中,發出「撲通」一聲響。
蕭韞大驚。
「許雙」武藝超群、智謀過人,他其實存有將她收為己用的心思。
他不能讓「許雙」就這麼死了。
打定主意,蕭韞飛奔起來,同時脫掉外衣,輕裝躍入河中。秋夜的河水冰冷刺骨,他咬緊牙關,繞到正「嘩嘩」撲騰著的許妙儀身後,一掌將其劈暈,再架著她往岸上游。
成功將人撈上來之後,蕭韞將她平放在地,檢查她的呼吸脈搏。發覺她氣息微弱後,他又令她張口後仰,用力按壓她的胸脯。
數次後,許妙儀嘔出幾口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
蕭韞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欲去擰衣服上的水,卻倏然目光一頓——許妙儀面上的胎記似乎淡了不少,秀麗的眉眼初見端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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