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韞察覺到許妙儀憤怒的目光,低低悶笑一聲,手上動作加快。捆好了許妙儀的手,他又用剩下的半條腰帶去捆她的腳。
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他便下床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正準備與蕭韞同歸於盡的許妙儀愣住了。
蕭韞語帶幾分揶揄:「我只是怕你對我不軌,你以為是什麼?」
「……」許妙儀尷尬地別過頭。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噗嗤」一聲。許妙儀知道這是兵器刺破皮肉的聲音,連忙循聲看去。
只見蕭韞一手握著柄沾血的匕首,另一手的手心裂著一道豁口,大量殷紅的血從中湧出,向下淌成一道連綿的血線。
濃烈的血腥氣竄入鼻腔,許妙儀聽見蕭韞啞聲說:「放心,我還沒那麼飢不擇食。」
許妙儀:「……」
「你要嗎?」蕭韞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問許妙儀。
猶豫片刻,許妙儀點了點頭。
蕭韞走到許妙儀身邊,拉過她的手,用匕首割破她的掌心。
隨著血液湧出,許妙儀體內的邪火也泄了幾分。她微微喘著氣,道:「多謝。」
「既是盟友,自是應該互相幫助。」蕭韞淡淡說罷,收回匕首,轉身坐了回去。
可惜疼痛終究不是解藥,沒過多久,許妙儀就迎來了新一輪的折磨。
好在很快,門被推開,夥計匆匆而入,身後跟著一個提藥箱的郎中。
郎中看了看許妙儀,又瞧了眼蕭韞,面露為難。
「先為她診治吧,我還能撐一會兒。」蕭韞道。
……
小半個時辰後,郎中收回扎在蕭許兩人四肢上的銀針,宣告
治療結束。
此時蕭許兩人皆是大汗淋漓,仿佛是從水裡撈出來的。
四目相對,竟莫名有一種同病相憐之意。
「二位爺現在覺得如何呀?」不知何時到來的掌柜噓寒問暖,滿臉關切。
「尚可。」蕭韞啞聲道。
許妙儀問:「所以,酒中為何會有催/情藥?」
「啊,是這樣……」掌柜開始解釋。
原來,有一男戀慕鄰家女子多年,卻求之不得,於是心生歹念,以過壽之名把女子約來酒館。他提前買通酒館夥計,在酒中下了藥。按計劃,夥計會把有藥的酒送給男子極其心上人。如此一來,木已成舟,那女子不嫁也得嫁了。
可執行途中出了些差錯,這事就落到了蕭韞和許妙儀頭上。
許妙儀聽得胸中激憤不已,只恨自己暈了過去,否則定要將這廝痛打一頓。
「那後來呢?你們怎麼處理的?」她連忙追問。
掌柜道:「您放心,我當場就讓人報官了!大傢伙兒都看見官兵把他押走了!他少說也得吃幾個板子,得有大半個月下不了床!」
許妙儀這才舒了一口氣,道:「活該,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蕭韞聞言,眸光微動,深深地看了許妙儀一眼。
「您說的是!」掌柜賠笑兩聲,又道,「對了,與二位一道喝酒的爺讓我轉告二位,酉時二刻在店前匯合。現在是申時二刻……您二位若不嫌棄,可以在此多休息會兒。」
蕭許兩人點頭示意。
掌柜客套幾句,又領著郎中出去了。
「現在某該如何稱呼你?許娘子?」蕭韞聲線尚啞。
「就像原來那樣吧。」許妙儀淡淡說著,開始整理衣裳和頭髮。
蕭韞點點頭,又道:「說來,某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許兄。」
許妙儀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嘴上卻還是做出了回應:「什麼?」
「許兄武藝非凡,可為何一雙手上只有些許薄繭呢?」
說這話時,蕭韞的目光直直落在許妙儀身上,其中是毫不掩飾的審視之意。
許妙儀太陽穴狠狠一跳。
被他看出來了。
通常來說,習武之人手上會有厚繭。而李霜兒養尊處優十餘年,一雙手自是白皙細膩。
在梧鎮練武的那一個月,也只夠她生出一層薄繭。
所以,她總把手攏在袖中。恰秋涼霜重,無人對此起疑。
如今蕭韞勘破此事,大概是因為方才中藥時,他拉了她的手。
要告知他真相嗎?當然不。
一是,穿越之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她懶得白費口舌;二是,這樣離奇古怪的事,她怕自己被當做妖邪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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