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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得沉浸,好像要把這些日子裡的不舒心、不痛快,一起發泄。

可越哭越難過,大概眼前得不到的開心與快樂才是最讓她沮喪與悲傷的。陳豫景許久沒見她,一見就是這樣,他便也十分沉默。最後走著走著,抱著她都像在哄她入睡。

一間套房走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梁以曦才哭夠。只是她還是抱著他不作聲,也不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麼。陳豫景摸了好一會梁以曦的頭髮,問她要不要洗澡。梁以曦便抬起頭望進他溫和的眼睛。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發現其實他也變了不少。依舊俊朗無儔的面龐、漆黑深邃的眼瞳,只是容色愈加沉穩,看人的眼神更是,波瀾不驚的。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的心情都被哭沒了,又或者悲傷的情緒已經淹沒了她的正常思緒,梁以曦仿佛萬念俱灰,她一板一眼、定定望著陳豫景,半晌張開破鑼一樣的嗓子,對他說:「我帶了情趣內衣,你要不要看。」

其實和直白沒有一丁點關係。是她過於穩定了。前一刻襲來的滔天難過,讓她覺得這輩子都不會有開心的事發生了,於是說起眼前這件事,就像在播報明天的天氣預報,四平八穩得就差配上天氣預報的背景音樂了。

陳豫景先是一愣。他懷疑自己聽錯了。畢竟誰會用這樣的語氣說有關情趣內衣的話。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笑容在他眼底揉開,嘴角跟著彎起。

他忍不住笑,瞧著她愣愣的,一度低低笑出聲,然後他伸出手指一邊用指腹輕柔地給梁以曦抹眼淚,一邊去啄吻她濕漉漉的嘴唇,陳豫景低聲道,好,給我看看,又問她是什麼樣的。

梁以曦乾巴巴道,就是很暴露的那種,哪哪都遮不住的。語氣還挺誠懇。陳豫景笑得肩顫。他摟著她瘦削的肩膀,撫摸她後背的蝴蝶骨,真是瘦了不少,過了會,他對梁以曦說,真的嗎。梁以曦點點頭,眼眸黯淡,前一刻的悲傷依然在腦子裡晃晃蕩盪,開口還是心灰意冷,她語氣哽咽地說,真的。

那你讓我看看,看看是不是這樣。陳豫景啞聲,湊近不停去吻她的嘴唇。梁以曦就去穿給他看。不過就算反應再不及,等穿上,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的時候,梁以曦也反應過來了。短短一秒,她已經臉紅得根本見不得人,四肢都有些發軟。

直到陳豫景來敲門,問她穿好了沒。已經半個小時了,曦曦,他說。隔著一扇門,梁以曦說,哦,那我反悔了。陳豫景失笑。他站在門口,想了想,商量一樣的語氣,哄她,讓我看一眼好不好?梁以曦覺得自己也不能太難為人,明明答應的是自己,便對陳豫景說,那你把燈關了。等陳豫景依言關了燈,她才開了門。

就像童話故事裡小紅帽給大灰狼開門一樣,結局也差不多。梁以曦感覺自己確實被吃掉了。骨頭都不剩的那種。陳豫景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落入他眼裡瞬間,她就被攥住了手腕,然後抱進懷裡。薄薄的衣料確實哪裡都不遮,但卻很好地勾勒了她的曲線,曼妙至極。

夜晚光線朦朧,陳豫景問她怎麼這麼好看,她說不出話,感受到他的熱燙時,她輕輕喘著氣同他說,本來以為今天會很開心的。她還在難過。回過神,陳豫景真是要瘋了。他俯身對她說,曦曦,說實話,我這輩子都沒這麼開心過。他語氣近乎急迫。梁以曦愣住,反應過來,紅著臉都想罵他了。

眼下,場景重現,陳豫景笑著關了燈。梁以曦聽到外間的聲音,又對他說,你能不能先把眼睛遮住啊。陳豫景想,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找來一條乾淨的領帶,給自己利落蒙了眼。

視野受限,其餘感官變得敏銳,他甚至能聞到梁以曦身上香水的氣息。他太熟悉這種香氣了,只不過眼下的熟悉,帶上了一絲不可明說的熱切。

梁以曦慢吞吞坐到他身上,陳豫景抬手就摸到珍珠的圓潤,過了會,他問她,都是珍珠嗎?梁以曦嗯了聲,科普一樣的語氣,說,都是珍珠,其實很好看的。陳豫景就去仔仔細細地摸那一顆顆的珍珠,中途一度被梁以曦捉住手腕不讓亂摸。

陳豫景笑,停住手,語氣耐心又平緩,問她,為什麼不讓我看。其實也不是不讓看,梁以曦只是不想對視。上次的對視,她感覺自己要被他的眼神整個吞噬掉。那種心驚膽戰到心都慌的戰慄,梁以曦想起來就腿軟。於是,她支吾著沒說話。

像是能夠明白她心底的顫動,陳豫景先是伸手碰了碰梁以曦微燙的臉頰,然後說:「我閉眼,你解下來自己蒙住好不好?」

「總得讓我看看吧,曦曦。」他的語氣過分溫和了,溫和得近乎哄騙。

這樣也行。梁以曦想。於是,她照做了。後面的情節千篇一律。畢竟公主被騙了之後下場也只有一個。惡龍也好,王子也好,兇殘的外表也好,溫文爾雅的內心也好,他們都是要吃掉公主的。

陳豫景覺得這類衣服應該可以算作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如果有人反對,那就拖出去殺了。

珍珠圓潤,小巧細膩,勾勒在梁以曦胸前,一路盤旋在纖長如天鵝一般的脖頸,再沿著脊背縱深,深到已經有些濕潤的地方。陳豫景捏住一頭,問她難不難受。他語氣正經得過分了,梁以曦紅著臉,說還好。這樣呢?他低頭去吻珍珠。梁以曦低聲阻撓,伸過去的手很快被十指相扣。

結果就是,陳豫景半夜起來滿床數珍珠。梁以曦說這件衣服很貴的,珍珠都是最好的。都怪你。陳豫景點點頭,說,確實,怪我。他饜足了,好說話得不得了。要是再問之前在辦公室生的

椿日

氣,那肯定忘得一乾二淨。

最後也沒撿明白,兩人只好換客房睡,陳豫景說他明天回來繼續數。梁以曦笑得不行,只是頭一挨枕頭,她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不是周末,陳豫景起得很早。梁以曦就有點後悔昨晚鬧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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