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麼多外地人,難不成是流放犯人?
也沒接到通知啊。
而且負責押送犯人的差役,一般都有經驗,絕對不會把這樣一群人,在這個時候帶到昌河州。
差役們雖然對罪犯不好,卻也不會故意害死人命。
把人全凍死了,對他們也沒好處。
「有多少人,領頭的是誰。」紀楚問道。
回話的下屬答:「正在詢問,他們的口音有點重,咱們這的人聽不懂,已經去找能聽懂他們口音的人去了。」
正說著,下面人匆匆來報,說話時還帶了不可思議:「大人,那些人是來投奔的。」
投奔?!
「說是本地活不下去,只好投往他鄉,聽說昌河州地廣人稀,土地肥沃,特意過來。」
等事情捋清楚之後,紀楚等人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自紀楚來了昌河州之後,這個邊衛地方,就入了不少百姓的眼。
等棉花種成後,更是被人知道。
知道今年秋收,也就是八九月份之後,其產量之高,被更多人熟知。
聽聞這個消息,便有在本地活不下去的百姓,日夜趕路,來到心心念念的昌河州。
只是他們沒有經驗,九月份出發,十月份上旬到昌河州。
而此時的昌河州早就冷了。
他們這一行兩三百人,凍得實在厲害,全憑一股信念支撐。
紀楚扶額,他是希望吸引平臨國其他地方的百姓過來安家,卻也沒想過,正好趕上冬日啊。
這些百姓,但凡行動力弱點,都能趕到年後天氣暖和了再來。
可他們行動力超強,便正好趕上這時節。
紀楚立刻道:「讓他們進屋子先暖暖身子,再凍下去,是真的要凍壞了。」
「吃喝也安排上,找幾個大夫過去,不要留下病症。」
手底下人立刻去辦,可李師爺欲言又止。
紀楚知道他想說什麼。
這些前來投奔的百姓,一不是罪犯,二沒有正式的文書。
貿貿然地過來,跟流民沒有區別。
這怎麼安家啊。
意思就是,知道他們是平臨國百姓。
但古代在各地之間通行,是需要路憑,需要當地官府同意,並且有接收地。
這些百姓一路過來,等於放棄了家鄉的路憑。
較真起來,派兵去抓也不為過。
說句不好聽的,這就是一群沒有身份證的人,更是來路不明的人。
換做現代,也是不能租房,不能住賓館的啊。
若有匪盜混入其中。
對當地人來說,實在是個隱患。
所以這些人的身份,還需要進一步核查。
紀楚本想著徐徐圖之,至少有個明目,問其他地方要人。
沒想到大家動作那麼快啊。
這兩三百人的來歷,肯定要弄明白,確定每個人都是他們的同鄉,再確定祖籍。
整理好這些信息,紀楚再派人去調查清楚。
對於這麼多人的遷徙,沿途地方應該知道才是。
可這些人,全都由一個叫梁得昌的鄉勇領著,專門走鄉間小路,就為了躲開人群。
而且越往北走,地方越偏,還真讓他們過來了。
「梁得昌?鄉勇?」
鄉勇就是鄉兵的意思,接受過簡單的訓練。
這麼看來,倒是可行的。
「那領頭的,也就是他了?」紀楚再問。
手下搭是,主動道:「這個梁得昌還說,想求見大人,也是他領著大家說明了來意跟祖籍。」
紀楚微微點頭:「讓他過來吧。」
這個人倒是有點意思。
這個叫梁得昌的鄉勇,一上來就立刻跪下:「久聞大人之名,小人梁得昌拜見紀楚紀大人。」
他這麼一說,眾人立刻明白過來。
他肯定是衝著紀大人來的。
否則不會一上來,就把話說得這樣清楚。
果然梁得昌下一句就是:「大人,我們莊子的佃戶,全是衝著您來的,求您收留我們。」
紀楚身邊人立刻扶他起來,差役們還道:「別跪啊,咱們紀大人最不喜歡跪人了。」
可梁得昌卻怎麼都不站起來,一定要跪著把話說完。
紀楚皺眉:「你若是這樣,那就不必說了,所有人全都趕出昌河州,哪來的,就回哪裡去。」
「別!紀大人!我站起來,現在就站。」
梁得昌起身之後,又有人遞了椅子過來,才讓他說明緣由。
原來這梁得昌的家鄉,距離昌河州一千多里地,是一處莊子的佃戶。
前來二百五十七人,同樣都是那裡的佃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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