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地方一結合,這磨油生意算是成了。
都說牽一髮動全身。
從安丘縣起的油菜行業,真的影響了至少兩個地方的人。
油這東西,可以說是各家各戶必不可少的東西。
而且古代食用油跟點燈的油通用,可想而知市場有多大。
不出意外的話,兩個地方會長久達成合作。
這確實是好事。
正是因此,咸安府戶司想把他要過去。
目的不言而喻。
按照平臨國官場習慣,州府雖然是一起喊,但州要比府小一級。
比如知府的官職會比知州高一級是一樣的。
這也是咸安府戶司官員說,他去那邊發展會更好。
從州官員到府官員,以後升遷更有利。
不得不說,這對大部分官員來講,確實是個極大的誘惑。
信件看完,飯菜也端上來了,紀楚並未對此多說,只是笑笑收起書信。
大家都不是拘謹的人,這頓迎客的席面吃得賓主盡歡。
蔡先生倒是知道,自家兩個徒弟為什麼那麼喜歡紀縣令這裡。
有這樣的官員,手下的人也會對匠人們諸多尊重。
大家不講什麼虛的,吃飯就老老實實吃飯,不需要客套。
吃過飯後,紀楚發現蔡先生的脾氣好像好了些?
但他還是帶著大家吃了茶,然後就去剛剛騰出來的工作間裡。
沾橋縣的衙門很大,利用的卻還不如安丘縣那邊。
主要這地方還沒有實際的主簿跟縣丞。
縣丞房子還好,現在馬典吏一家住著,主簿房一直沒人住。
甚至內宅也空著,只有兩間房子用於紀楚跟紀振休息。
紀楚就讓馬典吏把內宅再收拾出一個院子,專門給蔡先生他們住。
還是那句話,既然這麼遠來了,肯定不會馬上就走。
按照蔡先生的脾氣,大概率會把彈花機完善得差不多再說。
至於工作間,就在院子旁邊有一間閒置的空房。
這般妥善安置,蔡先生知道,紀縣令是真心想做好事的,也是真心覺得他們這些匠人重要。
沒留神間,蔡老頭的倔脾氣少了五六分,甚至對身邊人道:「不急一時的,你們先去自己房間放行李,放好再過來就行。」
話是這麼說,但班凱班賢還是把半成品的彈花機搬到空房裡,其中不讓其他人動手,之後才回去放行李。
紀楚圍繞著彈花機轉一圈,驚訝道:「蔡先生,這不是做得差不多了嗎?」
蔡一繁卻道:「還差一些,按照你說的,應該能省力,彈的範圍更廣才是。」
「還有這一處,彈了百下,此處必斷。」
如果換更好的材料,那價格就上去了,但要是不換,非常耽誤事。
而且這根竹竿需要特定的形狀,做起來有些麻煩。
紀楚聽著,見馬典吏他們把去年的舊棉花被服拿過來了,便找了把剪刀,跟著大家一起拆線。
所用的棉線只用剪一下,那樣不會浪費,這線還能用。
眾人幹完活,便有了近三十斤的棉花。
因為穿了一個冬天,再加上天氣暖和之後收在庫房裡,自然而然有些霉味,棉絮坨在一起,經常使用的袖口位置,那棉花已經成死棉花,硬邦邦的。
這些用久了的棉花,跟蔡一繁那邊的棉花,形成鮮明對比。
給蔡先生那十斤棉,早就蓬鬆得不能再蓬鬆了,之前實驗時,只能打濕了曬乾,然後再彈。
但次數多了之後,難免變得稀碎。
不過這樣的棉花填充到被服里,確實又軟又暖和。
而且紀楚他們去年彈的棉花,工具到底不算好,所以彈出來的棉花很快就壓扁了。
蔡先生做的彈花機卻不同,彈出來的棉花顯然更好。
紀楚看著就喜歡。
等班凱班賢來了之後,大家立刻動工。
有了這些棉花,才能更好找到優缺點,這就不是紀楚能做的了。
他只有吩咐廚房備好茶水點心,不要累著大家。
等他去正堂處理公務,蔡先生才看了他的背影道:「竟然是表里如一的。」
跟著蔡老頭做事的手下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以前也有這種情況發生。
某地官員千求萬求,讓他們過去幫忙。
等去了之後,明顯是看不起的,卻又想讓他們做事,所以擺足了官老爺的架子。
大有一種,我們那麼求你,是看得上你,是給你臉了。
讓你幫忙,還要給你臉色看。
眾人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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