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做菜一樣,只讓我看一眼表面,就讓我猜測裡面放了什麼調料?」
「紀楚越來越不靠譜了。」
「還彈花車,想得倒是複雜。」
「圖紙不會畫,要求倒是不少。」
紀楚汗顏。
他真不知道古代棉花車的細節啊。
要他說個原理,那沒問題,但要說什麼零件要放在哪,哪個部位要有什麼寬度尺度,他不會啊。
所以最後只能把需求寫下來,讓設計師去處理。
完了,感覺自己像是無良甲方。
「所以蔡先生說,等他十月之前做出彈花車,您彈的第一床棉被,必須送給他,不然給錢也不做。」
過年之前,紀楚把需求寄過去的時候,自然也寄了棉花跟棉花被,還有一身嶄新的棉衣。
看來蔡先生不僅知道棉花的好處,還十分喜歡。
紀楚連忙道:「這個簡單,只要蔡先生能設計出來,到時候連床鋪都用最好的棉花做。」
他給蔡先生弄個棉花床墊都成的!
班凱班賢眼睛一亮。
過冬的時候,他們自然見過師父穿著棉花衣,蓋著棉花被。
快讓他們羨慕了。
紀楚笑:「肯定也會送給你們。」
雪還未徹底化,路上又這樣遠。
兩個人大概率剛過正月十五,就押著各色器具過來。
接下來還會幫他們安裝調試,紀楚心裡無比感激的。
班凱班賢嘿嘿笑了。
就知道紀大人不會讓他們吃虧。
押送器具的活確實很累,他們兩個只覺得身體疲憊,心裡卻高興的。
畢竟他們給那麼多地方送器具,安裝水車,早看慣人情冷暖。
有些地方官員對他們師父都很不客氣,何況他們。
還有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兩副面孔。
只有紀大人不是這樣,他對自己兄弟二人,以及對師父,是真正的尊重,從心底里覺得他們的技術很厲害。
這份尊重,在其他地方都是沒有的。
所以他們也願意過來幫忙。
班凱班賢在安丘縣住下,等著會跟紀大人一起再去沾橋,但走之前,順手幫忙修之前壞了的農具。
也算另一種售後服務?
期間還碰到縣學的宋教諭。
兩者原本沒什麼交集,但這次宋教諭卻特意問了他們姓名,還問了他們手藝怎麼學的云云。
在得知是師父口頭傳授,一切都在腦子裡時,對方直接呆住了。
這有什麼不對嗎?
他們的手藝傳承,向來如此啊。
宋教諭並未再多講,但對紀楚說的工科官學,卻又有了理解。
這麼好的手藝,那麼精巧的技藝,還有超出旁人的計算本事,實在是一門極高深的學科。
班凱班賢兩兄弟摸不著頭腦,他們只等著紀大人忙完,便去沾橋。
他們還是頭一回過去,難免有些激動。
當然了,給安丘縣呼文村的兩架磨油器具,也已經安裝好了。
磨油作坊的坊主呼寶成高興得不行。
開年之後,不少商戶都給他們作坊下訂單,說他們這的油最好,所以供不應求。
現在多了兩台器具,產量也能提上去。
這讓魏家鎮眾人看了,直覺得憋氣。
真是後悔啊,自己怎麼就晚了那麼一步,要是老老實實答應紀大人的條件,也不至於如此。
既然磨油作坊的事晚了。
那接下來的事絕不能再慢。
魏家鎮,竟然是頭一個開始修路的地方。
他們鎮子到底有錢,幾家大戶湊湊,就從其他縣找來做工的人,專門用來修路。
可恨這些做工的人,都知道安丘縣衙門管事,稍有不公便去告狀,搞得他們只能按規矩來。
特別是本地人,甚至有人開始讀平臨國律法了。
相比之前,他們有了更多反抗的手段,還知道什麼是規則內,什麼是規則外。
有家農戶甚至道:「要是我兒女之前就識字,絕對不會簽什麼契約,那契約便是欺負咱們不認字,胡亂寫的。」
識字了!
還要學律法!
這還了得?
更可怕的,還是他們自家子弟,開口便是:「要做紀大人那樣的好官好人,否則跟禽獸又有什麼區別。」
不少人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兒孫給罵了!
更多人卻很明白,就算以後紀楚不在,那些原本任人宰割的百姓,卻也不會坐以待斃。
他們學了更多東西,明白更多道理,別說還有鄉兵。
那鄉兵,可是他們自己人。
這樣的變化不好嗎?
其實也不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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