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洛擺擺手:「老師,這方面的知識我肯定比您要清楚。」不是他看輕先生,高門大族向來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看沈先生這樣的好皮肉,怕是連地也沒下過,要說種田他絕對比老師要懂得多!
單伯文也附和,「我家世代為農,我們這樣的門戶多是耕讀傳家,農忙種地,農閒讀書,我從三歲便開始幫著家裡看地了。」
「哦?」沈清和轉身看向二人,「昌州素有豐州之稱,每年畝產都是大雍最高,照這麼說必定人人都是種田專家,往年的沃壤,為何如今畝產不足二三斗?」
「風調雨順又能安定耕種的年景少之又少,今年應是遭了災。」
「那我問你,若真有病蟲害,你可有解決之法?為何南方水稻豐產,而粟米卻寡產?若地力不足,該怎樣多產?為何橘生淮南為橘,生淮北為枳?怎樣又保證水旱相調?有沒有比火耕水耨更有成效的辦法?」
沈清和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人眼花繚亂。單伯文苦思冥想,也只能憑藉經驗答上幾個,卻說不出具體緣由。
「老師有辦法?」
「那就要看你們能不能學好科學了。」
沈清和足尖點著腳下土地,穀物選育開啟了生物學,土地丈量推動了數學,農具設計蘊含了力學,耕作農時又開啟了天文學,農產品交易最終打開了經濟學,可以說科學的開始便從這小小的種地開始。
「你還覺得你會種地嗎?」
兩人臉色紅紅卻不覺羞惱,若真有解決之法,便是澤被萬民的大計!
定要潛心學習科學!!
帶動了學習熱情,沈清和便揮招呼系統來。
金髮金眼的小少年出現在田埂間,一身鵝黃長袍,遠遠看上去像個小金人。
「系老師來啦!」學生看見便歡快的招呼,叫聲老師也是打趣。
系老師負手走了幾步,突然被荒田的雜石一絆,埋頭摔在土裡。
「系老師摔倒了!」四人驚叫,連忙小跑過去七手八腳地扶。
沈清和扶額,怎麼看上去不太靠譜。
系統被三四雙手攙扶著,同手同腳走來。
沈清和抱臂看他:「你的四肢看上去還沒馴化。」
「太久沒出來,有點忘記怎麼走了。」系統的額頭摔的紅通通的,臉蛋也紅通通的。
沈清和:「這塊地我承包了,東南西北一共割成四塊,你們一人一塊。平日我會僱人打理,不過管理經營全權交給你們,結課時看誰的作物長得最好,這門課的分數就最高。」
「系老師你來教。」沈清和看向小金人,「可別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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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臨清蘭台。
金鞍冒翠錦,玉勒垂青絲,竹枝懸玉,開山鑿泉。天際孤月高懸,台內暄若朝春。
傳言有半城之力盡數供給一處,比皇家別館還要堂皇,富貴已極。
「兄長,我又要輸了。」越隱揉著腦袋,「這下棋有什麼用,三盤全輸!我日日下也不覺得有什麼進益,倒不如讓我練兩套槍法長進得快。」
「不怪平之和我說你,你是躁動些,該磨磨性子。」越霽一手執棋,一手舉著書卷掠視。
「柳向麟那傢伙也敢背後說我?下次見他我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越隱把黑子往棋簍里一丟,眉目壓下,身如電氣如虹,叫人望而生怯。
越霽覷他一眼,高壯青年瞬間偃旗息鼓,縮手縮腳坐下,安安分分下棋。
越霽又落一子,局上已呈合圍之勢,白子大盛。
他抬頭:「子淵,你不專心,比第一局還差。」
越隱連連作禮,「是兄長太厲害了,世人無出其右,便放了我吧。」
越霽無奈:「收拾了吧。」
「好!」越隱高興了,連忙把盤中的棋子一枚枚撿回棋簍里。
「你說,這是新科探花所作?」越霽把閱畢的文章平整放到案上。
跪坐一邊觀棋的越芥點頭稱是。
越霽:「沈清和?似乎沒聽過他的名號。」
越芥皺起眉:「此人粗鄙無禮,厚顏無恥,尚不入流,霽公子自然不能聽說過他。」
「從沒見過你這麼討厭一個人,也是稀奇。」越霽眉眼舒展,「得了頭名,我還沒恭喜你。」他將一隻檀木盒推到越芥面前,「山隱大士的孤本,聽說你找了許久,便當賀禮了。往後在京都充任,一切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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