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絲布一掛出來就吸引不少人過來圍觀,只是價格貴,買的人也不多,大都是鹽咸部落和有陶部落的人。
風淺和玄這時也逛到了這邊。
一看,這攤主可不就是今早才來,路上遇了流沙,又被流浪獸人打劫的那支隊伍嗎。身上拿著這麼貴重的東西,怪不得遭人惦記。
「這是哪個部落?」風淺問玄。
「蠶桑部落。他們部落的獸人獸形大多是蠶或者蝴蝶,蜘蛛,擅長織布。」玄解釋,「他們不常來集市,一次換很多鹽,兩三年才會來一趟。」
「獸形是蠶和蜘蛛?」風淺問,「那怪不得會織布呢。」
在獸人大陸,蠶絲布可以說是身份的象徵。許多人都為能擁有一身蠶絲布的衣服為榮。
除了鹽咸部落或者有陶部落這樣產鹽、產陶的富庶部落,其他部落,整個部落也很難湊出一身蠶絲布衣服。
黎山部落的祭司前些年倒是湊了一身,但也只有在祭祀或者重大儀式的時候才捨得穿。他穿蠶絲布衣服的時候更是不讓別人近身。
這蠶絲布尤其受亞獸人的青睞。很多亞獸人終身的夢想就是能擁有一塊漂亮的蠶絲布,哪怕不夠做衣服,裝飾在頭上或者身上也是好的。
玄看了眼掛著的蠶絲布,又看看已經走遠了風淺。
蠶絲布只有帶顏色的限定用陶器或者鹽磚換,白色的相對便宜,可以用獸皮、獸骨等其他東西交換,也不是完全買不起。
玄回頭瞄了眼自己背上的獸皮袋,還好他每次出遠門都會把家裡所有的東西帶上。但背上的獸皮袋太小,若是現在突然抽出一大卷獸皮,怕是要讓人懷疑了。
集市不大,逛了一圈,玄領著風淺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你自己住?」風淺看了眼隔壁的茅草屋,他沒看錯的話,隔壁那間才是黎山部落的茅草屋。鹽咸部落會給來集市換鹽的部落提供免費的茅草屋,但一個部落也就一間。
「嗯,用一張獸皮換來的。」玄解釋,又對門外的風淺說,「屋裡有些亂,你先在外邊等一下。」
男大單身宿舍什麼的,風淺可太了解了,笑著應道,「行啊,我就在外邊等著。」
玄一頭扎進茅草屋,窸窸窣窣的,過了一會兒才探出頭,招呼風淺進屋。
屋裡意外的乾淨整潔,只一角並排擺了兩個獸皮袋,其中一個是剛剛玄背上背的。
把風淺讓進來,玄又把兩個獸皮袋全背到背上,風淺過去幫忙。
玄囑咐道,「你好好休息,部落明天一早離開。我再出去換點兒鹽。」
玄一走,茅草屋便空了下來,只剩風淺一個人,這可是跑路的好機會。玄還給他留了一個裝滿水的水囊,一包肉乾,三個紅薯。這是連路上吃的乾糧都給他準備好了。
風淺站起來,又坐回去,猶豫不決,他若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大白老虎也太可憐了。
騙婚,騙財,騙感情,這是什麼渣滓,根本不是人能幹出的事。他要走,也得跟玄好好說清楚。
「隔壁那屋的,是和咱們一個部落的?」茅草屋外突然響起一陣輕柔的聲音,聽聲音該是一個亞獸人。
「也不算。以後進了部落可離那個煞星遠點兒。」一個粗獷地聲音嫌棄道。聽語氣,該是黎山部落換鹽隊裡的獸人。
風淺皺了皺眉,他家大老虎在部落的人緣好像不太好啊。
「你見過哪只老虎是白色的?大家都是黃毛黑紋,偏他是白毛。妖里妖氣的,可不就是個怪物、異類。」
說話的獸人一臉不屑,高高在上的,語氣聽起來欠揍的很,風淺突然就想出去揍人。
「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的那次『星現』嗎?半夜裡,忽然亮如白日。西方天空出現了一顆比日還要耀眼的星,這顆星在天上足足亮了八十一天。」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亞獸人略微遲疑。他今年二十,剛剛成年,二十多年前的事只是從部落的老人嘴裡聽說過。
「這怪物剛好在那顆星亮起來的時候出生,星星滅了的時候,他又剛好破殼。孵出來就是一隻怪異的白虎。要不是他父親那個時候是部落族長,就該聽祭司的話,淹死這隻怪物。」
「別人都是九十天出殼,他八十一天就出殼了?是不是算錯了?」亞獸人疑惑道。
「要不說是怪物嗎。他提前這麼多天出殼,一出殼就比尋常的幼崽硬實。從出生開始,就處處透著怪異。自從他出生以來,部落里就沒安生過。」
「他一歲的時候,森林裡鬧了蟲災,所有野菜野果都被啃沒了,那年冬天餓死好多人。兩歲的時候,亞獸人母親受不了生了這樣一個怪胎,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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