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時候,雨季洪水泛濫,森林裡全是水,淹了多少山洞。五歲的時候,森林中的樹被雷劈了,大火險些燒到部落里。八歲的時候,雪季,部落里遭了流浪獸人偷搶,兩方戰鬥,他獸人父親被流浪獸人弄死了。」
「他獸人父親一死,在祭司的主持下,這才把他攆出了部落。部落里終於過上了安生的日子。不過,繼任的族長是他父親哥哥的孩子。也就只是把他攆出部落,讓他在部落外邊住著,並沒有把人徹底趕出部落領地。」
「所以,你們進了部落,還是能經常看到他,離他遠點兒就是了。接觸多了,容易沾晦氣。」
說話的獸人貪婪地望著玄的茅草屋,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他剛剛瞧見了玄帶回來的亞獸人,雖然聽說是個傻的,但那小臉,真帶勁兒啊。
聽說這個兔族的傻子亞獸人行為放浪,昨天下午當眾又蹭又貼,對著玄求□□……
可惜他打不過玄,不然……
獸人眼色一暗,帶著狠勁兒,惡毒的想,傻子配怪物,這倆也算絕配了。
風淺自然不知道這獸人心裡骯髒的想法,他聽這獸人的描述,覺得玄出生的時候很可能是趕上了超新星爆發。
恆星壽命悠長,在同一片大陸上,可能幾千年都觀測不到一次。這明明是一件很幸運的事,到了這些人嘴裡,怎麼就成了怪異。
至於白毛,末世前藍星上白虎的數量可不少。往上古追溯,人家還是四方神,四靈,四象,西方天空星宿之主,高高在上的神君,豈是這些人能碰瓷的。
至於蟲災、洪水、火災,這些不過自然現象,即使科技水平到了末世前的藍星,在這些自然災害面前也只能做到儘可能的減少傷亡損失。這些事,又如何能怪到一個幼崽身上。愚昧,愚昧至極。黎山部落的祭司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風淺氣悶地想。只恨自己怎麼沒穿到十幾年前,親手把小白老虎養大。八、九歲的幼崽,失了父親的庇護,又被部落趕出去,這是怎麼活下來的。
幼時這麼坎坷,成婚的時候又遇上他這麼個想跑路的。玄這簡直就是來人間歷劫,嘗八苦的,步步是坑,處處是坎兒。
他剛剛若一抬腿走了,這不是把人往死里、往瘋里逼嗎。
風淺叼著肉乾,乾脆不走了,生火烤紅薯。
跟誰過不是過,反正他家白老虎也說了,家裡就兩個人,在這婚配製度亂七八糟的獸人大陸,玄這樣的,都是一股清流了好不好,提著燈籠都找不到。
可惜了他的美人魚了,就瞧了那麼一眼,說了那麼兩句話……
以後再見,也只能是陌路人了。
紅薯飄了香,外皮上漸漸冒出金黃的焦糖,屋裡空氣都跟著變得香甜了。
「什麼味道,這麼香。」屋外的亞獸人驚嘆。
「沒見識的窮酸貨,不過是地甜果,這都不知道。」集市上路過的一個亞獸人嘲笑道。
若是風淺出來便能認出,這正是要買那條粉色蠶絲布的亞獸人麗,此時他後頭跟著一個高大的獸人,獸人手裡提著一袋子沉甸甸的鹽磚。
麗轉頭看身邊獸人伴侶的時候立馬換了副嘴臉,巧笑嫣然,「上午的時候,我也看到賣地甜果的攤子了,那東西好沉,我一個人也拿不動,一會兒買完了蠶絲布,咱們也去那攤子上買點兒。」
麗說完了,炫耀似的朝黎山部落門口的亞獸人揚了揚下巴。
屋裡的風淺挑了挑眉,紅薯都被玄包圓了,這位亞獸人怕是要空歡喜一場了。
風淺細細地烤著紅薯,他一個,玄一個,紅薯一烤完,玄便從外邊回來了。身上的獸皮袋只剩了一個。
「回來啦。」風淺笑道。
玄看著風淺,愣怔片刻,有人等他回來的感覺很新奇,很好。
「嗯,我回來了。」
第7章 路上(捉蟲)
黎山部落位於沙漠東部,離開鹽咸部落,他們一路向東,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依舊沒有走出荒漠。
風淺並未和其他幾個亞獸人一樣排在隊伍中間最安全的位置,而是和玄並排走在隊伍最末。
無盡的沙漠消耗著人的意志,隊伍里早已經沒了剛出發時的歡快氣氛。
「啊,到了,到了,沙丘那邊就是取水點。」隊伍最前頭的獸人站在沙丘頂上高喊,手舞足蹈。
「啊,太好了。」有人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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