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雷聲很大,但皇帝說的話,江河遠聽清楚了。
江河遠沒什麼想說的,他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看著江河遠坦然赴死的樣子,皇帝的臉終於嚴肅了下來,「動手吧。」
劊子手拿著一柄鋒利的鋼刀,高高的舉起,沒有緩衝的時間那刀便落了下來。
就在江河遠屍首即將分開之際,一枚金屬的令牌從空中飛來,以極快的速度穿過雨簾,最後精準的打在了劊子手鋼刀的刀身上。
劊子手的手已經落下了,可江河遠的腦袋還連在脖子上。
而那被打斷了的刀身,和那枚令牌一起落在了趙成寅的腳邊。
霎時間,幾十個隱藏在暗處的大內高手,全都現了身,把皇帝圍在了中間。
「那是什麼?」趙成寅看著地上的令牌,眉頭緊鎖。
始終在一旁的鄭公公趕緊彎腰把令牌撿來起來,舉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眶一熱,等他再次抬頭時,竟然看見城牆的哨塔之上站著兩個人。
雨太大,那兩個人的長相看不清楚,可其中披著黑色斗篷的人,趙成寅看著很眼熟。
「我們下去。」沈雲竹說了一句後就往下跳,慕澄緊跟在他身後。
等沈雲竹站到離趙成寅不遠的地方是,趙成寅終於是把沈雲竹認出來了。
「你是四海最器重的那個徒弟?」
「是啊,狗皇帝。」沈雲竹帽兜還掛著呢,襯的他的臉冷白冷白的。
「這令牌怎麼會在你那裡?」趙成寅一直都想知道霍四海究竟是怎麼死的,但始終沒有詳細的情報。
「當然是他給我的了,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說,你讓他們靠靠邊。」沈雲竹往前走了兩步,路過江河遠時,扭臉還跟江河遠對視了一眼。
看見江河遠那麼長的鬍子,忍不住的笑,「兄長這鬍子留的,醜死了。」
江河遠翻了個白眼,但心裡卻是酸的,這世上敢闖皇宮來救他的,應該也就只有他的獄友和獄友的男人了。
趙成寅身邊圍著的高手沒有退,甚至準備要跟沈雲竹動手。
慕澄看著那些即將要出鞘的劍刃,右手也握上了自己的劍柄。
就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趙成寅揮了揮手,那些大內高手,給沈雲竹讓出了一條路。
沈雲竹走過去,從後面的太監手裡拿過了傘。
趙成寅沉了一口氣,跟著沈雲竹走到了後面的空地上。
「狗皇帝,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叫趙欽嗎?」沈雲竹沒空說廢話,開門見山,直接進入主題。
趙成寅眯了一下眼睛,「趙欽?」
只思索了片刻,趙成寅就想起來了,他曾經酒後亂性寵幸了一個宮女,那宮女生下了一個孩子之後,當時的皇后覺得膈應,就下令殺了那個宮女,而後把那個皇子丟在了冷宮裡。
後來太醫院的掌事太監岳先仁,用一個方子跟他做了交換。岳先仁想要出宮,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就是,得帶著那個在冷宮長大的皇子一起。
那時候,皇權正要鞏固,皇帝和霍四海都急切的想要增強自己的力量,所以,用一個太監和一個沒用的皇子,換一支恐怖的軍隊,這個買賣太划算了。
如今再回想起來,趙成寅竟然完全想不起來那孩子的長相,他甚至可能都沒見過那個孩子。
「我記得他,你為什麼要跟我提他?」
「因為他想要你命啊,狗皇帝,他還想要你的江山。還有,霍驚雷已經認趙欽為主了,也就是說,暗潮閣現在是趙欽的,不過短時間內你不用擔心,我把暗潮閣燒了,京城裡已經沒有暗潮閣了。
當然,霍四海到處留後手,暗潮閣中還有很多他的死忠信徒,這個人數不少,也夠保護你一段時間,這個是名冊。」
沈雲竹說著從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名冊,塞到了趙成寅的手裡。
「這名冊上的人,完全可以信任,你手裡的令牌,就是啟動他們的鑰匙。」
趙成寅做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他深知一個道理,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宴席。
「你給我送來這個,你又想要什麼?」
「要他啊。」沈雲竹伸手指了指江河遠,「他是我朋友,我們一起坐過牢,你們姓趙的事情我管不著,但他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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