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低著頭,不做聲。
「算了,你畢竟是我侄子,昨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但以後不要再覬覦歲安了,今天我就給歲安贖身,他以後就是我的小妾了,按輩分算的話,他就是你嬸嬸。」
始終在旁邊站著的六姐,抿著唇,眼睛睜到最大,忍著不笑。
市面上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本子,六姐平日裡也看過不少,可像這種情節炸裂的,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江大人的心是真大啊,他侄子都已經跟他的紅顏知己睡了,他還能不計較了。
同樣的三觀震碎的還有慕澄,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江河遠,只覺得江河遠腦子不正常。
但他又不能說什麼,因為旁邊還有王太守在呢。
一早上的鬧劇,在鳳六姐收了幾大箱金子之後,終於結束了。
程歲安的賣身契,也交給了江河遠。
鳳六姐其實還是捨不得程歲安的,可鳳六姐看得出來,程歲安不是普通人,與其每日擔心他會不辭而別,不如把風險降到最低,先把本金收回來。
好在對於給江河遠做小妾這件事,歲安非但沒反對,而且還很爽快的答應了。
也沒講究什麼良辰吉日,就在當天,風月樓風風光光的送程歲安出了門。
臨行前,六姐拉著沈雲竹的手。
「歲安啊,我知道你告訴我的是假名字,你心上人名字裡面一定有個『程』字吧,程歲安,歲歲平安,不過我猜,你們一定沒在一起。感情這種事,別看的太重,自己活的開心,才最重要。」
「嗯。」沈雲竹就知道,六姐什麼都能看明白。
「走吧,以後不管在哪,別忘了六姐,要是外面呆的不開心,你再迴風月樓做花魁。」
「好。」
來接沈雲竹的馬車裡面,坐著江河遠,跟著來接人的只有阿福,並沒有慕澄。
沈雲竹上了車之後,江河遠就擺出了一副審問的姿態。
「說吧,你到底跟我侄子什麼關係?你倆昨天晚上,真,真……」
江河遠終究還是個文人,有些話他說不出來。
「沒有,我倆什麼都沒幹。」
「衣服都脫了,你倆什麼都沒幹?難道就只是睡覺了嗎?」
「對啊,就只是睡覺了。」沈雲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不對勁。」江河遠忽然間想明白了什麼,「雲竹,你跟慕澄早就認識了對不對?程歲安,不是姓程的程,澄是慕澄的澄,澄,歲安。」
連著被兩個人戳穿自己那點小心思,沈雲竹臉都紅了。
「我就隨便起的。」
「真想不到啊,沈雲竹心悅之人,竟然會是個天之驕子,可你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已經在克制了,昨夜就是個意外。」
見沈雲竹臉色已經不是很好了,江河遠也沒再勸他。
「那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慕澄大概是會繼續留在我身邊一段時間,你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都想好了。」沈雲竹說著從懷中把兩個帳本還有那封信拿了出來。
「前天找到的,沒來得及給你,我們得去一趟嶺南縣,去見見那個嶺南縣令,等找到太子被誣陷的確鑿證據之後,我就走。」
想問他走去哪?但江河遠還是憋住了。
「行啊,你被暗潮閣束縛了這麼多年,你應該是自由的。」
「江兄,咱這幾天的戲還得演下去,慕莊主不讓慕澄知道朝露要為太子翻案,一定是有慕莊主的理由。」
「好,反正我都已經荒唐的跟侄子一起搶人了,再荒唐幾天也無所謂了。」
說話間,官驛已經到了。
江河遠把帳冊和那封信收好,拉著沈雲竹下了馬車。
這金凌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早上發生捉姦在床的事,這會兒都已經傳開了。
官驛里的那些衙役僕人還有和江河遠一起來的隨從,已經全都知道了江大人的侄子跟那位花魁的風流事。
如今這花魁成了江大人小妾,這些人更覺得江大人頭頂的烏紗帽是綠色的。
雖然大家的目光都帶著戲謔,但是慕澄卻是沒被影響。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沈雲竹跟江河遠一起進門,看著倆人出雙入對,就好像他跟沈雲竹從來沒認識過一樣。
只不過平靜的背後,是慕澄恍然間想通的一切。
第一,父親的為人慕澄再清楚不過了,江河遠既然是父親的義弟,那就一定是父親能看中的人,所以江河遠身上表現出來的不合常理,全是演出來的。
第二,沈雲竹年少成名,傲的很,他堂堂神劍山莊少莊主,沈雲竹都不一定能看上,更別說去取悅那些糟老頭子了,沈雲竹留在金凌城一定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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