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竹這會兒剛拿出來一個涼透的燒餅啃了一口,聽見這質問,動作就頓住了。
糟糕,剛才一時著急,他竟然把人家小名叫出來了。
「我,聽說的。」
「你聽誰說的?」
「我忘了,你快別搭理我了,出去找孩子吧,這荒山野嶺的,別再讓狼給叼去。」
慕澄心中全是疑惑,但是看瞎子那副吊兒郎當的死樣子,他知道他現在問不出來什麼。
「子清不是你能叫的,以後請叫我慕公子,或者慕少莊主。」
「好,好的慕公子。」沈雲竹連連點頭。
慕澄咬了咬牙,感覺依舊是鐵拳打棉花。
也沒再去看沈雲竹,慕澄從身上扯下自己的銀水壺朝那邊丟了過去。
「別噎死。」
沈雲竹差點就被水壺砸到頭,但他還是用手接住了。
另沈雲竹意外的是,這銀水壺竟然是熱的,他打開蓋子喝了口水,水也是熱的。
慕子清不愧是得了無劍散人真傳,這化春風的內功心法,已經被他練到了能把身上掛著的水壺溫熱的程度了。
這要是大冬天摟著他睡覺,得多舒服。
沈雲竹越往後面想,腦子裡的畫面越是不堪。
都怪年少時經常會被派去勾欄院執行任務,看了那麼多不該看的。
一邊吃餅,一邊喝熱水,一邊腦補。
沈雲竹原本冷白色的脖頸竟然越來越紅,並且從鎖骨處緩緩向上蔓延。
沒多一會兒,慕澄已經把趙燁從外面帶回來了。
趙燁雖然還想自欺欺人,但那瞎子說都是真的。
憋著嘴,忍著眼淚,趙燁看向沈雲竹。
「瞎子哥哥,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跟你吼。」
「啊?」沈雲竹抬頭,他腦子裡面那柔香旖旎的畫面瞬間被打散,愣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沒事,我剛才態度也不好。」
「瞎子哥哥,我還沒謝謝你呢,謝謝你昨天救了我和小叔叔,要是沒有你,我們倆沒準就死了。」
「你們不是也救了我嗎?你們要是昨天不管我就走了,那我也死了。」
沈雲竹笑的非常親切,本來就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這一笑就更顯好看,即使擋著眼睛,也好看。
慕澄抿著唇,冷臉朝沈雲竹走去。
「水壺給我。」
沈雲竹是坐在地上的,慕澄是站在他身前的。
慕澄低著頭伸手,沈雲竹抬頭把水壺遞了過去。
「慕大公子,一會兒能再熱壺水給我暖手嗎?」
或許是喝了熱水的緣故,也或許是剛才腦補的畫面太多了,那紅暈已然從沈雲竹的領口蔓上了他的臉頰。
之前蒼白的沒什麼血色的臉,這會兒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
也就是對視的這一眼,讓處在高位的慕澄心跳漏了半拍。
分明這瞎子昨天還殺了那麼多人,結果現在坐在地上,懇求他溫水的樣子又矯揉造作極了。
「不能,矯情。」
拿回自己的水壺,就像是要掩飾自己剛才那亂了一絲的心跳一樣,打開蓋子慕澄直接對著嘴喝了。
喝到嘴裡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又怔住。
那瞎子剛喝完,他連擦都沒擦。
一股無名火蹭的一下竄了上來,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壓了下去。
出門在外,哪來那麼多的講究,而且看瞎子那樣,也不像是什麼骯髒之人。
罷了。
擰好水壺,慕澄開始收拾東西。這地方不宜久留,他們修整了一夜,必須得再往北走了。
外面,天已經大亮,白雪反射著日光,更是刺眼的厲害。沈雲竹要是真瞎還好,可他是假瞎,他自從瘴氣入眼之後,就再也受不了太強烈的光。
眼睛上綁著黑布條,斗篷也扣的低低的。
趙燁懂事的把那根竹竿遞給了沈雲竹。
「瞎子哥哥,這個給你。」
「謝啦。」沈雲竹笑著道謝。
三個人先後走出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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