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小鼠還在芥子袋裡呢!你可別忘了小鼠嗚嗚嗚嗚嗚嗚!」
「主人!救救小鼠嗚嗚嗚嗚嗚!」
元祈抖了抖眉,硬著頭皮想去搶謝逢川的芥子袋。
可謝逢川卻迅速轉手,將印著大大腳印的髒芥子袋收進了袖袍里。
眼神凌冽且不可思議的瞪著元祈,悲憤欲絕道:「你!荒唐!」
「少……少司命。」元祈直覺謝逢川又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幫你——」
可他話未說完,就被謝逢川羞憤打斷,「休想!你趁早斷了這心思!」
隨後,謝逢川揣著芥子袋離開了盥室,總是端莊緩緩而行的背影,此刻竟然透著幾分慌亂,似乎很怕元祈拿他的芥子袋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元祈:「……」
……
冷風蕭瑟的清晨,書舍里響起悠悠的讀書聲,元祈坐在第一排,厚重的典籍豎在他腦袋前,擋住了他昏昏欲睡的臉。
秋盼三探過來腦袋,小聲蛐蛐道:「小祈,你昨晚熬夜幹什麼去啦?困成這樣?」
元祈想起拼死拼活卻也只抄了二十遍的清心經,就手都開始抽筋了。
他委屈的抿了抿唇,偷偷瞪了眼教台上清風霽月、長身玉立的少司命,小聲的罵了兩句,卻被少司命當場抓獲,收穫了少司命警告的白眼。
秋盼三又蛐蛐道:「小祈,你最近是不是又惹少司命生氣了?怎麼感覺他這兩日看你的眼神格外多,還跟以前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好像你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似的。」
元祈白皙的臉蛋卻突然爆紅,他捏緊了典籍,瞪著秋盼三心虛道:「秋盼三,你話怎麼這麼多?還能不能好好早讀了?」
早讀即將進入尾聲時,又到了不出任何弟子意料的朗讀環節,主角依然是坐在書舍最顯眼的那個小弟子。
小弟子捧著厚重的古籍,讀一段話都費力,何況是讀一章呢?
少司命冷著臉提醒,可下一秒小弟子就又磕磕絆絆的不識字了,睜著懵懂的狐狸眼望著少司命。
少司命不為所動,雙手背在身後,冷聲斥責道:「你進步如此之慢,是本司命教過的所有弟子中,最愚笨的。」
眾弟子皆都見怪不怪了,這台詞他們都聽的耳朵起繭了,甚至有些都開始盯著書舍那道搖搖欲墜的門,只期望等早讀結束,自己是第一個趕往飯堂的。
元祈努了努唇,謝逢川教過幾個弟子啊?就總這麼打擊他。
突然,書舍的屋檐下響起清脆的風鈴聲,這是早讀結束的訊號。
元祈圓溜溜的眼眸倏然亮起,謝逢川冷著臉又教育了兩句,元祈垂下腦袋。
見再訓下去會耽誤太多時間,謝逢川抿著薄唇轉身走回教台,收拾著桌案上的古籍。
弟子們像餓死鬼一樣往外沖,謝逢川皺了皺眉。
而坐在最後一排的葉千鳴擠過擁擠的走廊,走到第一排,大大咧咧的坐在元祈身邊,將香氣撲鼻,色香味俱全的精緻食盒擺在元祈的桌上。
他將食盒的蓋子打開,露出裡面濃郁軟糯的臘八粥。
笑道:「小祈,早讀餓了吧?這是我專門托人下山給你買的早點,底下還有你最愛吃的醬香餅。」
「書舍里不讓吃東西,我們等會去涼亭那邊吃。」
元祈還來不及回答,秋盼三伸著腦袋瞅過來看,饞得口水直流,吸溜道:「千鳴,有沒有我的份啊?」
可卻被葉千鳴一把推開,「去去去!這是我專門給小祈準備的!只有小祈能吃!」
葉千鳴話音剛落,教台上就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向他投來。
葉千鳴抬起眸,只見他哥正居高臨下睨著他,一身雪白長袍,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絲戾氣,黑曜石的瞳孔里氤氳著一股冷意。
葉千鳴悄悄將食盒蓋上,甚至還將食盒往身後推了推,摸著後腦勺,訕訕笑道:「表哥,今日飯堂里有你最愛的白菜粥。」
……
涼亭下,元祈吃了兩口葉千鳴準備的早點就飽了,秋盼三風馳電擎將他剩下的一掃而過,坐在圓石凳上摸著肚子舒服的嘆氣。
葉千鳴不滿的瞪了眼秋盼三,又看著明顯有心事的元祈道:「小祈,你最近怎麼有些不開心啊?」
元祈扶著額,嘆了口氣。
他能開心嗎?他如何能開心的起來?
可惜他根本沒人可以訴說。
葉千鳴道:「你那隻小兔子靈寵去哪了?」
因為錦毛鼠總是管不住嘴,要鑽出芥子袋吃雞腿吃蘿蔔,為了不露餡,元祈只好給它化形,偶爾會讓它露露面。
所以葉千鳴和秋盼三都見過小兔子模樣的錦毛鼠。
聞言,秋盼三也探著腦袋道:「是啊,我好久沒摸小胖兔了,手都癢了。」
「哎……」元祈又重重了嘆了口氣,頭頂總是翹起的細軟碎發都無精打采的耷拉著,像憂鬱的小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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