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祈卻眉頭一皺, 又開始了輸出,「到底是哪個神經病想出來的特招?!」
特招,顧名思義是特殊招生。
天機長老根據白紙上的注釋, 是這樣解釋的——
此次雲隱宗招生招的大多是有家境有背景的公子哥們, 但云隱宗並不是只看重家世的宗門。
元祈自行用現代話翻譯——雲隱宗不是一個看學生家裡有沒有錢的貴族學校。
所以對此設計了一個特殊的名額,專門面向沒有家世背景的普通草根招生,然後從這些普通草根里選出最優秀的一名弟子入宗門。
而這屆的普通草根只有元祈一個, 所以元祈不戰而勝,直接獲得了這個特招名額。
當然, 作為貧困生…不…是特招生入學的元祈,還需要勤工儉學,包括並不限於在飯堂打雜, 給雲隱宗圈養的家畜餵食,清掃廣場上的落葉等等事務。
元祈緊皺著眉,牙齒都快咬碎了。
他捏著天機長老給他的每日手記,上面滿滿當當寫了他的一周事務,不僅每日要上八門專業課,還要去飯堂洗盤子,洗完盤子後還要去清理豬圈。
漏風小宿舍里發出紙張被擠壓的咯吱咯吱聲,元祈咬牙切齒道:「謝逢川肯定是認出我來了?否則他為什麼要這麼侮辱我?」
錦毛鼠動了動小鼻子,剛想說話,元祈就「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同手同腳在宿舍內轉了幾圈,又轉身收拾著單人床上雜亂無序的小包袱,抖著唇道:「士可殺不可辱!」
錦毛鼠軟軟的肉墊上都沾上了泥土,睜大小眼睛看著元祈發抖的雙腿和胳膊。
很想說,你應該是更怕死吧。
但想起元祈欺軟怕硬,總欺負它這樣軟乎乎的小鼠,它硬生生把話咽了回去,繼續補破了洞的牆壁。
元祈怎麼可能不怕死?謝逢川那眼神好像要生吞了他。
穿書後和謝逢川相處的種種細節,已經徹底顛覆了元祈心中對善良溫柔的聖母男主的想像。
謝逢川的壓迫感太強了,他身上的溫潤感更像是一把不動聲色的冷刃,似乎上一秒他還在同你說笑,下一秒就能溫柔的送你去黃泉。
這樣的謝逢川雖更符合元祈最初對《司命神尊》男主的所有期待,但當在這期待落在現實,還落在自個身上時,那就一點也不美妙了。
他更懷念原著里柔弱可欺的聖母男主!
「走!」
元祈背上小包袱,抄起補牆的錦毛鼠就往破舊的後窗躍去。
錦毛鼠被扯著小尾巴,整隻鼠像一塊攤開的毯子浮在空中,沾滿了泥巴的短小四肢在空中掙扎著,似乎還想補剩下的幾個破洞,眼裡更流露出了對這破舊宿舍的不舍。
元祈卻一眼看穿了它的小心思,惡狠狠道:「你死了這條心吧?就算你把雲隱宗所有的破洞都補了,謝逢川都不可能原諒你的。」
錦毛鼠傷心的小眼睛更紅了,抽泣道:「可是沒有雲舟,我們下山會摔死的。」
「瞎說!」元祈手腳並用爬上窗戶,瞪著錦毛鼠道:「你試都沒試怎麼能這麼快氣餒?摔下去說不定只會斷條腿,但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在,可若是落在謝逢川手裡——」
他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元祈和錦毛鼠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畏懼。
不會吧?
謝逢川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了吧?
可門外卻傳來一道壓抑著興奮的雀躍少年音——「小祈!是我啊!」
元祈和錦毛鼠紛紛鬆了口氣。
……
漏風小宿舍里,可憐的在小火苗在燭台上顫顫巍巍,就好似冷風中顫抖的小樹苗般倒映在斑駁的牆壁上。
只見木桌前,一個容貌清秀,眼眸圓溜溜的青年張大了嘴巴,吃驚道:「什麼?!!」
他的聲音很大,震耳欲聾,甚至都傳到了走廊外去,震得吊在屋檐下的魔鬼藤都晃動了兩下。
「小聲點,大家都休息了。」葉千鳴垂下眸,手指緊張的對了對。
元祈死死的瞪著葉千鳴,搭在木桌上的手指逐漸猙獰,好似要把本就破舊的木桌抓個大洞。
他咬牙道:「是你央求了你哥兩個晚上,你哥才留下我的?」
「嗯嗯。」葉千鳴卻好似很害羞,害羞的臉都不敢抬起來,撓了撓後腦勺,笑得很憨道:「小祈你不用謝我,我們是好朋友,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元祈拳頭硬了。
他怎麼可能還想謝謝葉千鳴?
要不是看在葉千鳴智商本就不高的份上,他現在真的很想把葉千鳴提起來,晃一晃他腦子裡是不是裝滿了水。
沉浸在幫朋友做了好事,卻又不希望朋友對他過於感激的葉千鳴終於抬起了眸,看著元祈緊皺的眉和緊抿的唇,擔憂道:「小祈,你怎麼了?是我貿然做了這些你不開心嗎?」
他的聲音很委屈,像可憐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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