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被少年們包圍住的委屈哭聲越來越大,還能聽到軟糯的少年音,「你…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我?」
葉千鳴聽到這聲音整個人徹底炸了,他推開南宮景,破開人群擠在元祈跟前,擔憂的問道:「小祈,你怎麼了?他們都怎麼欺負你了,你跟我說。」
元祈這才慢吞吞的抬起腦袋,圓溜溜的濕潤黑眼睛裡還掛著眼淚,他好似很畏懼的看了一圈圍著他的少年們,又轉眸看著葉千鳴,委屈的咬了咬嘴唇,輕垂下眼睫道:「沒事的,千鳴,是我太笨了,才惹這些師哥們生氣了。」
「……」
「?????」
少年們啞口無言。
你之前炸考場那股勁呢?怎麼就突然沒了。
葉千鳴卻氣得眼都紅了,心疼的看著元祈。
元祈哭得眼眸濕潤,聲音又小小的,就好像什麼可憐的貓兒在哭,小聲道:「千鳴,你別怪師哥他們,是我不好…」
就連飯堂掌勺的大爺都看不下去,抓著大鐵勺就從後廚竄出來,揮舞著大鐵勺道:「去去去!一群世家子弟,在這霸凌一個可憐善良的小弟子,我們雲隱宗可不歡迎這樣的!」
這群少年哪遇到過這種事,見葉千鳴和掌勺大爺都張牙舞爪的開始審問他們,一個個也都推脫起來。
「是他先罵的!我只是附和了兩句!」
「附和兩句?!你附和的那兩句說人家臉皮厚?還不算罵嗎?」
這群弟子們卻率先吵了起來,飯堂一時亂成一團。
始作俑者卻熟練的擦掉眼淚,手中還抓著葉千鳴給他帶的金黃酥脆的烤雞腿。
他慢吞吞的舔了舔唇,唇角微勾,露出兩個小酒窩,將臉轉到大家都看不見的方向,圓溜溜的濕潤眼睛裡哪還有半點可憐,分明盛著狡黠的笑意,就好像惡作劇得逞的狡猾小狐狸。
元祈得意的彎著眼眸,卻突然與夜色中一道清冷而又凌厲的視線對上。
謝逢川不知在飯堂外的涼亭里看這一幕看了多久。
他半個身影都隱藏在黑夜中,身姿挺拔頎長,像冷松般玉立在月色下,俊美的臉頰好似鍍了一層冷白的月光,好似一塊冰冷的璞玉,可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卻沒有半分感情。
他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元祈,隔著月色,隔著飯堂里喧鬧的吵聲,隔著夜裡的濃霧。
元祈瞳孔震顫。
謝逢川是男鬼嗎?怎麼悄無聲息的。
他心虛的移開目光,餘光的視線里卻還是瞥見了那隨著晚風飄舞的白色髮帶。
不知為何,他在這白色髮帶里感知到了一股冷意,更感知到了一股漸漸逼近的危險之意。
…
翌日一大早,少年們就早早的前往棋盤廣場集合。
這次能來雲隱宗參加考核的共有四百多名弟子,可僅僅能通過考核也僅僅只有二十三名弟子罷了。
少年們整齊的列隊而站,一個個心裡都打著鼓。
畢竟謝逢川是這世間唯一的司命,且近幾年勢力越擴越大,還有著歷史上以往司命們都沒有的野心。
各大家族都有心眼子,想方設法的要攀上謝逢川這根高枝,好在修真界中站穩腳跟。
昨日在飯堂里率先嘲諷過元祈的弟子今日臉色不太好,眉頭緊緊皺著,似乎氣急了,時不時就回眸瞪著打著瞌睡,頭頂還翹著兩根柔軟碎發的少年。
少年無知無覺,眼眸微眯,似乎還沉浸在夢鄉里。
那弟子身邊的另一個小眼睛弟子道:「蘭哥,你別跟他生氣,不值得。你沒瞧見這幾天雲蘅公子的臉色?那鐵青的喲,這元祈肯定是第一個被踢出雲隱宗的,他得意不了多久的。」
被喚蘭哥的弟子臉上怒意下去了點,他當然見過雲蘅公子這幾天的臉色,好似多看元祈一眼都會折壽。
再得葉小公子青睞又如何?
不得雲蘅公子的青睞,再怎麼裝可憐都沒用。
蘭哥立即又站直了身子,聽著天機長老宣布合格弟子的名單。
天機長老拿著一張長長的白紙,他身後的弟子抱著鐵箱,裡面裝著雲隱宗弟子的木質名牌,普通木材打造,上面連個花紋都沒有,就只刻了弟子們的姓名。
可即便如此,這些弟子們也都一個個望眼欲穿。
天機長老報名字報的很慢,一個一個弟子叫,不合格的直接被帶去元舟處,等著被送下山。
合格的則會得到木牌,站在另一側等候。
元祈打了個哈欠,眯眼看著天機長老慢吞吞的看白紙的模樣,又慢吞吞的拿名牌,莫名想到了烏龜加樹懶的超級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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