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聲的試探道:「那…我可以把帷帽戴回去了嗎?」
謝逢川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盯著他的臉,冷聲道:「我見過你。」
「嗯?」元祈剛放下的心瞬間又蹦了起來。
謝逢川這是認出他了?
謝逢川卻高貴道:「那日你趴在醫館泥坑裡哭。」
元祈:「……」
說完,謝逢川就冷漠無情的轉身,仿佛元祈只是這塵埃中很渺小的一粒沙,不值得他過多停留。
而周遭的公子哥們卻鬨笑一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趴在泥坑裡哭,笑死本少爺了!」
元祈撇了撇嘴,捏拳瞪著謝逢川遠去的身影,無聲罵了句髒話。
可謝逢川似乎背後長了眼睛,竟然突然回身,眸光寒冷的盯著他。
元祈怔住,瞳孔放大,很快就規規矩矩的站好,歪頭露出了個討好的笑。
謝逢川的眸光卻猛然凝滯住,寬袍下的手指緊緊握著拳。
元箏笑起來時,臉上也有這樣小小的酒窩…
…
入門考核共有三天,因為共有三十六門考核,每一門考核都安排的緊湊而又急促。
在考核開始前,就是必要的測試靈根,元祈靈根並不純正,是修真界比較常見的三靈根,雖說如今他修為已到元嬰中期,但他早就讓系統給他隱藏了修為,所以他現在對外是金丹中期的修為。
第一門考核便是由謝逢川主導的雲隱宗規訓。
簡單來說,這不僅僅是考弟子們對雲隱宗規訓的了解,其實更像是一份入門宣誓書。
隨著天機長老一聲令下,棋盤廣場上忽然憑空多了一張張排列整齊的桌椅板凳,看成色灰撲撲破爛爛,像在哪裡淘的別人二手不要的。
但勝在數量多,大概能供幾百人一起參加考核。
元祈就近找了桌椅坐下,幾乎是視線一觸碰到白紙上那枯澀難懂的古文時他就已經哈欠連天了。
謝逢川真是很愛考別人規訓啊。
元祈揉了揉眼睛,拿毛筆的樣子像拿著吃飯的叉子,大刀闊斧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因為謝逢川沒認出他來,況且寫字戴著帷帽就看不見了,所以他現在是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他似乎寫的很認真,那毛筆在他手裡就沒停過,寫到深處還皺眉,咬住筆頭認真思索,隨後那雙清亮的眼眸突然一亮,又繼續埋頭苦寫,頗有些下筆如有神的樣子。
天機長老坐在高台上看見這一切,對身邊身著綠色長袍的年輕男子道:「他寫的很認真啊。」
那年輕男子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古琴,聞言露出溫煦和風的微笑,緩緩道:「是啊,想必能拿到不錯的好成績吧。」
高台下,元祈滿意的看著寫的滿滿當當的試卷,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兩個狡黠的小酒窩。
坐在他身邊的弟子伸長脖子偷偷去看元祈的試卷,卻被元祈快速捂住,還收穫了元祈鄙夷的白眼。
那弟子冷哼著撇了撇嘴,對著宛如天書的試卷繼續頭疼。
交卷時間還沒到,元祈閒得無聊,雙手托腮,東看看西看看。
這棋盤廣場還是蠻大的,其實這雲隱宗也是蠻大的,似乎還有許多建築隱在雲層中沒有露出角。
不過這麼偏僻的位置,地皮應該很便宜吧。
元祈感嘆的搖了搖頭,又把視線落在面前灰撲撲的小桌上,只見桌面上還有一個花生米似的大洞。
元祈「嘖」了一聲,原著里寫謝逢川清規戒律、生活儉樸果然是真的,只是沒想到能真到這個程度。
他偷偷抬起一隻眼,偷看玉立在高台之上,拿著一本靛青色書籍看的謝逢川。
他就是有點不懂了,為什麼別人都是坐在椅子上,謝逢川一定要站著呢?是顯得比別人高嗎?還好像很裝的看本破書。
而且謝逢川身上的白袍好像就是半月前在秘境裡那一套,上次在醫館裡也穿的這件白袍,好像頭上的白色髮帶都是那一根。
不會吧?
謝逢川不會只有這麼一件衣服吧?
身上連個貴點的配飾都沒有,就連領他們上來的長老都穿的比謝逢川看起來貴氣點,要不是靠著那麼一張氣質脫塵的俊臉撐著,走出去誰分的清謝逢川和窮書生的區別。
真可憐啊。
元祈連連搖頭,可垂眸看書的謝逢川卻突然掀起薄薄的眼皮,越過好幾排埋頭苦寫的弟子,視線凜冽的直盯著坐在最後一排的元祈。
元祈連忙垂下腦袋,咬著嘴唇緊張的抓著毛筆在試卷上畫圈。
謝逢川盯了一會,又皺著眉把視線移開了,可元祈剛要把腦袋抬起來,謝逢川凜冽的視線就又掃了過來。
元祈再次像個小兔子般低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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