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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開槍?我一旦開槍,你院子裡外面的巡衛兵,站崗的警衛,還有秦管家,你覺得我能活著走出去嗎?」

寒夙啞口無言,指尖一瞬間收緊。

他無法反駁。

謝予說的話一針見血的挑明了沉浸在謝予不恨他的幻想里。

是啊,人都是有情緒的。

謝予怎麼可能會不恨他,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在謝予的單方面的視角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在俘虜生活中出現了短短几個月的迫害者。

謝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徵,自己也沒有「征服」「感化」謝予,更別提換來他的信任。

寒夙看著此刻正倒映在他眼中的愛人,這張曾經與他無比親密的臉。

他們之間,到底還是漸行漸遠了。

一種無法言說的委屈攀上寒夙心頭,他居然也會覺得委屈,讓他恍惚間想起了某個過往的夜晚。

大火,濃煙,喧囂,落淚。

他好像總是留不住什麼。

謝予看著寒夙正在陷入一種很微妙的情緒中,在此之前,他從來沒從寒夙表情中窺探到這樣的脆弱。

到底誰對誰錯?到底誰對不起誰?

他和寒夙,終究都是被政治裹挾的兩枚棋子罷了。

寒夙對他的愛中裹挾著無法剔除的恨,就像謝予對寒夙一樣。

那謝予愛寒夙嗎?

或許,曾經有過。

可謝予已經不記得了。

第102章

在某一方面具有很強烈天賦的人對自己都是抱有絕對的自信的

像謝予這樣的人,往往對自己有著近乎傲慢的自信。

那時候他年輕氣盛,恃才放曠,帶著少年意氣喊下自己不需要觀察手的豪言壯志,「我一個人,照樣可以殲滅敵軍!」謝予對自己的技術抱有絕對的自信,單打獨鬥是他的個人標籤,觀察手被他視為可有可無的累贅,他自負於自己的槍法、直覺和判斷力。可那個眼高於頂的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選擇寒夙作為自己的觀察手?

謝予腦海中翻湧著被遺忘的過往,他曾經如此堅定地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現在看來,他甚至無法確定當初的決定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

以至於他對曾經失去過的觀察手......這件事情謝予從來都沒有起過疑心。

他忽然對過去的寒夙產生了一絲好奇。

謝予看著眼前的寒夙,回憶著自雪地重逢以來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如果情況恰恰相反呢?

謝予也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當初陷入昏迷失去記憶的那個人是寒夙,如果當初扣動扳機開槍差點殺了自己的人是寒夙,那他們再次相見的時候,他又會如何對寒夙呢?

謝予想像不出來。

謝予不是一個能夠輕易釋懷的人。

思緒還沒理清,寒夙突然起身,牢牢抱住謝予的身體,整個人幾乎都伏謝予身上,這個擁抱來得太突然,謝予甚至來不及反應。

寒夙的臂膀收得極緊,像是要將謝予嵌進骨血里,連一絲縫隙都不留,他的額頭抵在謝予的頸側,呼吸交錯間,溫熱的氣息落在謝予的皮膚上,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一次,寒夙沒有試圖演示自己的脆弱。

也許是寒夙這樣的姿態也讓謝予生出了一絲愧疚,他同樣能意識到,在這場荒唐的糾葛中,他也並非毫無過錯。

但僅僅因為這樣,就能原諒寒夙嗎?

不可能的。

謝予輕嘆一口氣,他抬起雙手,按在寒夙緊扣著自己的手臂上,指尖用力,推開了寒夙。

寒夙的手鬆了幾分,可仍然沒有徹底放開。

謝予再一次拉開與寒夙之間的距離,目光落在寒夙的臉上,

寒夙側頭躲過謝予的目光,不願與他對視。

「寒夙,」謝予嗓音淡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靜,「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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