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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驚雷炸響,謝予在雨聲中聽見自己沙啞的詰問,「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忘記的東西太多了,謝予」

「我曾經也恨過你,恨我自己。」寒夙伸出掌心托住謝予的側臉,「你還記得你的觀察手嗎?」

「你不記得了,在清醒過來後你記得所有人,」

「除了我。」

「謝予,你不光忘了我,你還差點殺了我。」

第92章

寒夙的指尖掠過謝予腕間,突然攥住他袖口猛地一抖。半截鋒銳木片應聲落地,倒刺上還掛著暗紅纖維——那是謝予被困司令府時,從黃花梨椅背上摳下來的武器。

「帝國軍校中央靶場,第七射擊位。」寒夙將帶著謝予血跡的鋒利木片丟到一旁。「你總說那位置陽光刺眼,要我來給你遮擋陽光。」

「我就是你的觀察手。」

謝予有些恍惚,他伸出攀住寒夙的胳膊,像是在確認寒夙是否在說話。

「不可置信對吧?但事實就是這樣。」

「我們曾經並肩作戰過多次,執行過很多任務。」寒夙停頓一瞬,接著開口,「我們執行的最後一次任務,是擊殺當時名聲大噪的聯邦派學者。但是我們都猶豫了,謝予。」

謝予踉蹌著抵住書櫃,老舊柚木的潮氣滲進後背。雨水淅淅瀝瀝的打在書房陽台上龜背竹的葉隙里。他忽然想起那些午夜驚醒時殘存的碎片:硝煙里遞來的一塊糖,爆破倒計時中交疊的呼吸,還有某次負傷後,有人用繃帶在他手腕系了個歪扭的蝴蝶結。

那些都不是夢......不是夢

「他演講時說革命不該浸透婦孺的血,你的槍口抖得比我更厲害。」

驚雷劈開雲層時,謝予仿佛看見猩紅禮堂。穿灰袍的學者在血泊中攥緊懷表,表蓋里嵌著妻兒的照片。警局局長獰笑著踩碎懷表,流彈卻擊穿舉橫幅女學生的太陽穴。

「舊社會帝國的落寞顯而易見,人人都想著為這個國家謀一份出路,那個時候我們還年輕,既無法否定那個學者,也沒有能力自己去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於是你開槍打穿了局長額骨,但也暴露了身份,腦部中彈,昏迷了半個月。」掌心冰涼的金屬硌著謝予掌紋,謝予突然頭痛欲裂——消毒水味道的記憶里,有人深夜隔著病房玻璃描摹他的輪廓。

書櫃暗格中靜靜地躺著幾份泛黃檔案,寒夙的聲音混著細微的雨聲在耳邊響起,「聯邦洗腦小組給你做了三次記憶干預,他們深知我的存在會威脅他們對你的管制,在很早之前,他們就開始布局這一切了。」

「記憶干預之後,你就徹底的忘了我的所有細節。」

寒夙拿出其中一份報告遞給謝予。風吹過吊燈,謝予在晃動的光影里看清檔案上已經褪色的模糊字跡:[謝予觀察手檔案封存等級:絕密。執行人:寒夙。]「這是當初在帝國軍校時的絕密檔案,出於對我身份的保護,有關我的所有資料都升級成了絕密。」

「聯邦和帝國戰爭的導火索就是帝國警局局長遇害,在你昏迷期間,聯邦勢不可擋的掃平了帝國的大部分領土。」

「那個時候你已經被聯邦控制了,我只能偷偷去看你。」

「謝予,我不怪你。」

「記憶清除報告,編號X-107」,寒夙指尖划過謝予照片下那行小字:[建議永久封存觀察手相關記憶模塊。]

第93章

窗外的雨聲不減。

謝予接過寒夙手中的報告,報告上的照片還在軍校期間的自己的軍裝照。

雨聲縈繞在整個空間裡,伴隨著厚重的水汽。

謝予的心卻漸漸趨於平靜。

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謝予知道曾經寒夙和自己可能會存在糾葛,但他萬萬沒想到,寒夙曾經是自己的觀察手。

謝予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毫不相關的小細節:

他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在那次中彈昏迷清醒之後,信紙上的內容謝予已經記不太清了,大致是有人要在某個地方約他見面,當時的他不以為意隨手將信紙隨手丟棄以為是哪個人的惡作劇。

陳珂里留在原地看著謝予丟棄在地上的那張紙,風吹過天橋,帶著那張紙打轉,然後向遠處繼續飄去。

「你不去看看他嗎?」陳珂里看著飄走的那張紙對著謝予問道。

「不去,這種小把戲耍給誰看吶,我不上這當。」

謝予這才意識到,當年陳珂里以為是自己親自拒絕了寒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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