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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貼在周湛舸頸窩裡,聽的見周湛舸低沉的呼吸聲,這跟早上他埋在自己頸窩裡難以抑制的喘息聲一樣,這麼想著,季然腰身都發軟。

好在這個時候,季然的肚子叫了一聲,周湛舸終於把季然放在了床上:「皇上,稍等我一會兒。」

周湛舸用季然剩下的水飛快擦了下身,換上衣服,季然幫他往腰上掛荷包,這是他幹的最順暢的活了。

劉公公看他們兩人出門忙迎了上來,他本來還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想讓自己表現自然些的,結果皇上直接跟他說:「劉公公,把我的東西搬到周少師房間,我晚上在他房間睡。」

劉公公默了片刻道:「好的,主子。」

劉公公又看了一眼周少師,發現他更坦然,拉著皇上的手,看他的神色溫柔又自然,跟夫妻一樣。

劉公公便什麼都不說了。

吃過午飯後,周湛舸要處理公務。

原杭棠巡撫、布政使、水利內務局管事因貪污、失職致使棠水大壩決堤一案。

周湛舸跟季然旁聽,罪犯在死到臨頭時回拉扯出無數不相干的人,比如他們周家人拉下了水。

「罪臣是有罪,愧對於百姓,可罪臣無愧於君臣,罪臣秉公辦事。還請各位欽差大人明鑑!」

王巡撫是周首輔的學生。他任杭棠巡撫是周首輔舉薦任命的。

他說秉公辦事那就是聽從了周首輔的命令。

新任的蘇巡撫小心的看了一眼周湛舸的臉,周湛舸面沉如水,蘇巡撫知道這個周尚書的厲害,手一顫使勁拍了下驚堂木:「死到臨頭還要攀咬他人,不知悔改,也不看看面前是誰!」

武官出身的布政使齊大人破罐子破摔的說:「就算皇上在這裡我也要說,我們是吃的皇糧,拿的是俸祿,分的是君憂!」

蘇巡撫氣的手哆嗦:「混帳東西!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

周湛舸淡聲道:「讓他說,我倒要聽一下他是如何拿著俸祿為君分憂的,棠水千里長堤僅三年決堤,請問布政使大人三百萬銀子用了幾成?」

齊大人嘴角抽動了幾下,含糊的嘟囔了幾句。

季然隱約的聽出了幾個字,『從上到下,一層層剝削,到他手裡也沒有幾個』。

周湛舸厲聲道:「大點兒聲!不用藏著噎著,也不用給某些人遮掩,不是要攀咬嗎,那全部說清楚,簽字畫押!我要知道300萬兩從上到下有多少人分成!先從周首輔開始,周首輔分了幾成?!」

齊布政使被他這一聲呵斥的臉色發白,本來梗著脖子的也挺不住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周湛舸什麼意思,周湛舸是周家人,他理應同他父親一條戰線的,但現在他這個態度更像是拆台的。

齊布政使想著這個周尚書前短時間因為鹽礦案擼下來的一種官員,那時候只是死了500人,他就指定了連座制,而現在兩縣百姓失蹤死亡人員達千人……

齊布政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齊布政使色厲內荏,周湛舸要是跟他來真的他反而有點兒慫了,他知道要是自己還想為家人留條活路就要死死封住他這張口。

齊大人後面果然支吾著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周湛舸神色漠然,沒有太失望,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貪腐案一牽會牽出一串,要貪都是從頭貪到尾,有福同享,捆綁制,唯恐哪一個不貪,統統拉下水,於是死到臨頭時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王巡撫最後還喊冤,說這世上當官,清官難為,貪官更難為,那一個部門打點不需要銀子呢?貪來的錢又有幾成落進我自己的口袋呢?

周湛舸冷冷的看著他:「王巡撫是兩榜進士,能言善道,燦舌蓮花,可你最基本的東西混淆了,官員從來沒有清官、貪官之分。官字,管家之意,做官為的不是你的老師,也不是為的皇上,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百姓,父母官,百姓拿你當父母,你就當為他們謀口糧,養活他們,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為官,玷污了『官』這個字。」

王巡撫被他噎住了,他是兩榜進士,平時都是伶牙俐齒的,但這次竟然反駁不了,不是周湛舸壓他一頭,而是他的這個說法還是頭一次聽。

王巡撫自以為做官十年,早以悟透了官場,那知周湛舸跟他說,他從一開始就錯了,那他能從哪兒反駁呢?

下堂後,周湛舸回房間處理政務,臉色看不出是好還是不好。季然看他:「你彆氣壞了身體。」

周湛舸看著他的面癱臉輕輕笑了下,他沒有跟季然說,季然生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哪怕他不笑、不怒,沒有任何表情,可只有看著他的眼睛會讓人覺得這個世界都是清澈分明的。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涇渭分明,沒有任何的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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