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這邊帶了劉公公、小陳公公、四個宮女,以及薛琛、陳曉等二十名御前侍衛。
周湛舸只帶了兩個小廝,其他大臣也都是簡裝出行。護送他們的是100名禁衛軍。
南巡之路在最初的時候是一起走的,到徐州府時,徐州州府率領眾人迎接,美酒佳肴、絲竹管弦的招待他們,去的地方也是繁花錦簇,人聲鼎沸,徐州看上去歌舞昇平,國泰民安;
季然跟周湛舸在徐州的護城河牆上站了一會兒,已經進夏天了,徐州非常熱,晚上這一會兒在護城牆上才有一點兒風,季然拿了一把摺扇扇風。
周湛舸問他:「皇上累嗎?」南方比北方更加炎熱,且潮濕,出門就是一身汗,季然第一次下江南,看上去很不適應。
季然搖頭。他不累,就是覺得熱,尤其是古代人穿的太多了,他穿了三層,每時每刻都想脫下來。
季然看了下天色道:「好像要下雨了?」
徐州知府王知府連忙道:「是的,到了端午汛期了,這幾天都會有雨,皇上、周尚書你們就再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吧?」
周湛舸笑著拒絕了:「不了,正因為要到端午汛期了,我們才要抓緊時間趕路。徐州府我們已經看到了,百姓安居樂業,我跟皇上也就放心了。還望王大人恪盡職守,繼續為國為民著想,創造一個你想給皇上看到的國泰民安、繁花錦簇的徐州府。」
周湛舸面上有笑容,但話裡帶話,徐州知府胖胖的臉上本來就有汗,這次汗水直接滴下來了,他用寬大的袖子擦汗,連聲道:「卑職明白!卑職一定不負皇恩!」
季然抬了下手:「起來吧。」
這是他這兩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周湛舸代他說了很多,他就省心了。
他說的越少,露的餡就越少。這是周湛舸說他的。
昨天晚上回房間的時候,周湛舸拿著扇子給季然扇風,扇了一會兒後用扇子挑著季然下巴端詳,季然不知道他要看什麼,就讓他看,周湛舸詳看了一會兒說:「皇上是天生面癱臉嗎?笑一個我看看。」
季然把他扇子拿開:「你跟調戲良家婦女一樣。」
那邊坐著的薛琛一口茶差點兒噴出去。劉公公看了他一眼,真是大驚小怪。
周少師自南巡出來後,都是住在皇上旁邊房間的,比他離皇上都近,那跟皇上關係越發親近。
遠離了京師,遠離了那些厚重的規矩,這一路也不用君臣相稱,周少師待皇上愈發親昵。
這種動作,周少師大概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哪兒不妥。
果然周湛舸只是微滯片刻,還笑話季然:「今天晚上你把王知府他們震懾住了,以後要是都這表情也行。」
周湛舸看著季然說,季然生了一副好相貌,貴氣天成。這麼面癱著不言不語的時候頗有一番沉著冷靜的氣勢,而他今年才十八歲,所以徐州知府這種官場老油子見著他戰戰兢兢,底下的這些臣子難以面聖,把皇上想的過於威嚴。
周湛舸原本還擔心季然這張過於年輕的臉鎮不住場,但現在看來很不錯,他是很少笑,但他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氣度,附合文武百官及百姓心中帝王的樣子。
季然看了周湛舸一眼:「好,可以狐假虎威。」
薛琛背過身去,要不笑出來就是大不敬了,他以前都沒有覺得季然這麼幽默,還能自黑。
周湛舸這次咳了聲:「什麼狐假虎威,這是天子龍威。」
感覺季然這些日子的書都白讀了,怎麼都詞不達意了呢?
他們在徐州府住了兩天後便啟程了,走的依舊是水路,天氣悶熱,如王知府說的那樣,要下雨了。
船上窗戶全都打開了,可還是沒有多少風。
縱然季然是心冷如冰的人也做不到心靜自然涼了,更何況書還不好看,周湛舸放下奏摺,接過劉公公手裡的扇子給他扇風:「別扯衣服,一會兒就涼快了。」
季然看看他,再看看那邊的薛琛:「你們都不熱嗎?」
薛琛抱著冰桶往口裡倒冰塊,咬的嘎嘣響:「熱!」
熱,他們還不脫衣服,季然只能想想,古代人保守、重禮儀,他也要遵守。
周湛舸打著扇子跟他道:「休息會兒吧,我們今天趕路,船就不停了,看這個情形,今天晚上雨就下下來了。」
季然嗯了聲,看薛琛用冰錐搗冰,指使他:「你也給我搗一些冰。」
薛琛本能就想反問一句『為什麼』的,待看到周湛舸看他時,他才想起他現在不是只站崗的御前侍衛,也的伺候季然。
「皇上,你要多少?」
季然把桌上的玉碗給他:「一碗,不要大塊兒,要越碎越好。」
薛琛偏了下嘴想說什麼,季然跟他道:「弄吃的。應該比你這樣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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