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渡默不作聲跟了他過去,然而他們剛到資料館門旁,迎渡一伸手就能將人抓進狹窄逼仄的雜物間,掐住他的雙手,指尖壓了手腕命門。
「等一下。」
迎渡比獨孤深高出半個頭,收斂了嬉笑的嚴肅神情,在昏暗的雜物間裡,變得格外冷厲。
獨孤深嘗試掙脫,惹得脈搏鉗制他的力道更大了。
迎渡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是誰?阿深呢?」
「獨孤深」沒有說話。
「不管你是什麼孤魂野鬼,落我手上你算完了。」
迎渡威脅起人,從來不輸。
他演過無數角色,揣摩過眾多搏命人物心態,「我可是清泉觀出來的,師承正一神霄法脈,信不信我把你殘魂都抓出來,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老林的孫子,怎麼也跟老林一樣衝動。」
他的笑容透著慈祥,是獨孤深絕對演繹不了的模樣。
「哪有威脅孤魂野鬼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的底牌也給掀開的。」
年輕人無法飾演中年人,更無法假裝老年人。
但是迎渡眼前的慈祥,透過那雙眼睛幾乎能夠看透靈魂歷經的歲月。
迎渡變了臉色,手掌抓得更緊了。
只有李司淨的外公,會稱呼他爺爺為老林。
他咬牙切齒,「李銘書。」
第53章
迎渡三觀都要顛覆了。
他知道這世上有命理輪迴, 也清楚一切皆有定數。
但是死者復生,亡魂歸來的事情, 還是第一次親眼見!
「你怎麼上了阿深的身?你真成了邪門歪道?」
迎渡的憤怒和情緒,已經促使他渾身解數,手掐指訣,要把妖魔趕下去。
唯獨眼前俊秀內斂的年輕人,平靜看他忙活,不忘提醒一句:
「你的招兒都沒用,阿深現在不在這兒了。如果我離開他的軀殼,很快就會腐壞,更難找回他。」
迎渡立刻停了手,利眉星目, 怒視李銘書。
「那怎麼辦?!」
李銘書看了看昏暗雜物間, 示意迎渡:「我要去拿手機。」
他們拍戲換了裝, 手機和衣物都放在拍攝現場臨時徵用的休息室。
李銘書走入休息室找到了自己的羽絨服, 伸手摸了摸口袋,拿出了獨孤深的手機。
年歲隔得久遠, 他顯然不知道林東方的電話號碼,逕自遞給了迎渡。
「給老林打電話。」
作為清泉觀弟子, 應當與妖魔鬼怪劃清界限,以匡扶正道為己任。
但到了情況危急的時候, 迎渡仍是只能按照李銘書的吩咐, 火速用獨孤深的微信加上了爺爺, 撥出了視頻通話。
還不忘把休息室的門關了。
等待音輕柔和煦,迎渡卻焦慮萬分。
當對面接通,剛剛傳了一聲「餵」,他已經慌亂得像個孫子, 迫不及待的亮起屏幕:
「爺爺!爺爺!你看這是誰?」
李銘書一如既往的客氣:
「老林,好久不見。」
林東方在那邊皺了眉,怒拍桌子問候迎渡:「死小子,你又做什麼東西?跟阿深一起戲弄你爺爺?」
「不怪他,實在是我一把年紀了,沒防住有人使壞。」
李銘書的笑容即便是獨孤深的臉,也有著歲月難以消磨的沉靜。
他不疾不徐,既沒有老友久別重逢的喜悅,也不打算和林東方寒暄,開門見山的問:
「葉家早三十年前就沒了,後來是誰繼承了他們家的衣缽?那一家子,死的死、殘的殘,耗費了三代人的心血,落得竹籃打水一場空,怎麼還有心力來敬神山送死?」
林東方愣了愣,神色已是肅穆。
「葉家沒人了。剩了旁支幾個小輩,散在各行各業,並沒有過多交集,也不成氣候,漸漸泯然眾人,各過各的日子去了。也就一個旁支姓許的,早幾年去世了,留了個小兒子叫許葉,你見過的。他現在在搞電影,不過前段時間出車禍,沒聽到有什麼消息。再說了,葉家那點衣缽,都成了墳地里的草木灰,誰還會信啊……」
認真回問的林東方,說著說著,驟然意識到這絕對不是單純「戲弄」能演出來的戲。
「到底怎麼回事?!」
他仔細打量眼前的晚輩,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真的是李銘書?你回來了?」
「回來了,雖然違背了我的意願。」
李銘書嘆息道:「有人在山裡搞儀式,有人想喚醒這座山,有人想讓葉家那一脈作惡多端的傢伙重新回來。當然……」
他頓了頓,「可能他們已經像我一樣,早就回來了。」
林東方常常關注著異動,那些網絡吵雜的消息真真假假,最大的消息仍是《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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