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傳承,是商周時候或者更早時候傳下來的活人獻祭。
在這些日記里,外公駕熟就輕的研究,剛剛起步。
他需要翻找文獻殘骸,需要進山去拓石碑山刻,更需要去問村里垂垂老矣的李氏族人,從隻言片語里鑑別謊言和事實。
生活平淡,外公研究進展緩慢,媽媽時時遇到意外。
外公甚至也想:「如果這座山真的有實現願望辦法,必然藏在流傳了一千多年祭祀傳統里。文獻已經沒了,但是能夠找到祭壇,就還有辦法。」
李司淨急切的翻到下一頁,只見外公講述了許多軼聞傳說,論證了這麼一個祭壇的存在和前往的可能。
外公說:「那地方如果想要進去的話……」
緊接著一片空白。
外公講述進入祭壇的方式,戛然而止。
不同於家裡日記潦草逗號的斷章,留下了明顯撕毀痕跡。
誰動了外公的日記,又把它們留給了他?
在這樣的時代,隨隨便便一把火就能將這些紙質的記憶,徹底燒盡,偏偏留了這些給他,斷在了進入祭壇的方式前,又是為了什麼?
「咚咚咚。」
禮貌的敲了三下,嚇得李司淨從床上翻下來。
「司淨?」
是周社在門外。
「萬年說你的電話打不通。」
李司淨拿過床頭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
他一直在看外公的日記,完全沒注意。
李司淨打開門,周社站在門口,身後跟著萬年。
萬年趕緊探頭,「李哥,劇組說雨小了一點兒,準備上山去看看場子。你去嗎?」
那麼一瞬間,李司淨眼前模糊的浮現出拍攝場地的雨。
匯聚了雨水的幽綠深邃,仿佛他夢境裡的寒潭。
但寒潭旁架設著機器、軌道,站滿了人,無數雙眼睛盯著神情肅穆的獨孤深,捧著箱子,一步一步走入深幽水中……
「他晚點來。」
周社一句話,打斷了李司淨的幻覺。
李司淨頭痛欲裂,被周社推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頭在痛嗎?」
周社溫柔的聲音,隨著溫暖的掌心捂住李司淨冰冷的臉頰,緩解了那一瞬間沖刷腦海的幻覺。
「到底是什麼?」
他痛苦的推開周社,捂住頭,「我剛剛見到的……還有我以前見到的……難道不是我的幻覺嗎?」
「是過去和未來。」
周社不再逃避,他直接說出口。
他粗糙溫暖的指腹,摩挲李司淨的眼瞼,溫度傳遞,感受到眼睛顫顫。
「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過去和未來。」
「為什麼我能看到這些?」
李司淨在周社的指腹閉眼,在一片灰暗裡執著於尋求答案。
然而,周社並不回答。
李司淨卻猜到了。
「你乾的。」
周社卻摩挲他的眼瞼,試圖緩解他的痛苦,只問:「還痛嗎?」
「回答我!」
李司淨抓住周社,他很多話想問,更想大罵周社一場。
突然,剛開機的手機瘋狂振動,害得李司淨只能強忍著怒火和頭痛,怒瞪周社,去拿手機。
是許製片的電話。
李司淨接起電話,都有些恍惚。
自從許製片反對他選擇獨孤深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
《箱子》按部就班的拍攝,許製片聯繫好的一切班底,都會準時到達。
紀憐珊作為投資人,考慮到許製片重病,帶來了她的製片朋友,手把手做好了所有的工序對接和處理。
許製片只需要好好養病,等著在電影上掛名製片,並不需要李司淨再聯繫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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