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深還在看開場時林蔭跟村委的對話,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雙手,蠻橫無理的翻過劇本。
「我們來對這段。」
身旁高大的男人,問過他來這裡做什麼,卻偏偏沒有自我介紹,自顧自的要求他一起演繹更後面的場景。
林蔭:小玉說晚上不能去那兒!
李襄:你管她那麼多。走不走?
來來去去一大段,都是這兩個人的對話。
「你是李襄?」
獨孤深清楚自己試鏡的是林蔭,但他顯然不認識迎渡。
迎渡笑了笑,特別平易近人,「對,我是李襄。」
李司淨回到監視器前,並沒有阻止迎渡的心血來潮。
一個沉默寡言的獨孤深,配上一個外向主動能夠帶戲的迎渡,似乎也算和諧融洽。
片場安安靜靜聽兩個臨時搭台的李襄和林蔭,為了趁夜去找箱子,一邊吵一邊達成一致。
而萬年則小聲在李司淨身旁吹風。
「我看迎渡演李襄很合適啊,他還能補林蔭的詞。」
「大影帝啊,對新人多親切啊,入戲表情就變了,出戲笑得多甜。」
「李哥,就算不考慮演技不演技,風氣不風氣的,也可以為珊珊姐的投資考慮考慮啊。」
李司淨乜他一眼,「你是他粉絲?」
萬年嘿嘿笑,「我是《箱子》的粉絲。
倒是說得狗腿忠誠。
李司淨看了看對戲,迎渡的演技是有的,在獨孤深純天然的自閉里,和諧的壓制了迎渡的傲慢與自負。
因為他的傲慢自負沒用。
就算這傢伙得意炫耀「這段詞我說得多好」,獨孤深也只是看他一眼,滿臉寫著「哦」。
很不給面子。
這樣的二人組,倒是挺有意思。
他可以把李襄的台詞改得再少一點。
畢竟,迎渡不說話站在那兒的時候,挺人模狗樣像個冷漠高手的。
這邊確定著獨孤深的合同,迎渡完全沒閒著,把獨孤深抓著練所有他們的對話台詞。
影帝就是影帝,充滿了豐富的搭戲經驗,知道兩個演員碰面機會彌足珍貴,又非常懂得在李司淨面前表現。
李司淨都快動搖了,那邊場務來說:「珊珊姐來了,她聽說在準備新的演員合同,叫您去談一談。」
紀憐珊是大忙人,能夠來了片場不露面,找人傳話,實在是稀奇。
李司淨跟著場務去了休息室,剛進去,紀憐珊的助理就趕緊關了門。
紀憐珊開門見山,「李導,我剛才看見外面在對戲了,是林蔭的演員和迎渡?」
這話說得,好像別有用意,李司淨如實的回答:「林蔭的演員叫獨孤深,已經定下了。迎渡的話,我看他跟獨孤深對戲氛圍還不錯。」
「啊?不錯?」
紀憐珊頓時變得音調高亢,眼神凌厲。
「他那脾氣比陳萊森好不了多少,氛圍怎麼可能不錯!」
李司淨沒想到一貫溫柔、笑臉迎人的紀憐珊,提及迎渡像是變了個人。
她秀眉慍挑,甚至防禦式的雙手環抱,進入了直白的尖酸刻薄。
「這小子除了一張臉,根本沒有別的優點,還貴!」
「你別看他拿了什麼影帝就以為他演技好了,那是因為《舊事》的人設好、妝造好、導演好,死命壓著這小子一遍一遍磨的,就這強度和栽培,換誰演都能拿獎。」
「而且你看他這種高調的樣子,之前是來我們這裡試鏡吧?一轉頭就把不滿發泄在了網上,讓他那群小妹妹們,指著《箱子》罵。」
「他這麼給我們挑事兒,你還覺得他不錯嗎?」
李司淨覺得這話順耳無比,難得有一位所見略同的演員,能夠跟他想法一致。
「確實。」
紀憐珊一看李司淨有點兒倒戈,立馬開足了火力。
「李導,你之前不滿意陳萊森那傢伙,原因我們都清楚。心氣太高的演員,留在組裡壞處多過好處。」
「我入行這麼多年,什麼大牌明星都搭過戲,迎渡這樣的,好處是能給《箱子》帶來關注度,壞處也是這關注度。他要改戲怎麼辦?他要自由發揮怎麼辦?他覺得場景不滿意、住宿不滿意、工作人員伺候不周到又怎麼辦?」
「前幾天試個鏡,你覺得不太合適沒選他,他就把你掛網上,過幾天正式拍戲,你覺得他沒演好要重拍,他指不定罷演發火又把你掛網上——」
「紀憐珊!」迎渡奪門而入,「你少在李導面前抹黑我!」
想來沒有少在門口偷聽。
紀憐珊竟然也不怕他,一改平時溫柔和善,遇到迎渡竟然像是水入油鍋,語氣火爆。
「抹黑?迎渡,不說遠了,就說你拍《舊事》的時候,有沒有在網上鬼哭狼嚎?」
迎渡矢口否認:「我只是說拍戲好辛苦,這也算鬼哭狼嚎?你怎麼不說你拍《春扉》的時候,凌晨三點打電話回來哭,最後還是我找人給你擺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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