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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剛剛第一眼把蔣昭南認成鬼還真不算冤枉,因為那會兒湖水打濕了他的頭髮,那一頭酷斃了的白毛被水浸得遮住了眼睛跟鼻子,再加上這大半夜的路邊又沒有光,他整個人的皮膚白得像紙一樣,不是鬼是什麼?

可現在,當面前這隻「鬼」露出了完整的五官時,年僅十三歲的劉澤裕這才發現原來世界上還真有這麼好看的人,並且對方跟他一樣,是實打實的男人。

「喂,小朋友,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

「我臉上有東西?」

蔣昭南蹲在地上撿了根狗尾巴草戳了戳劉澤裕的手肘,劉澤裕怕癢,飛快地收回手臂撇過頭說,「沒……沒東西,你……你不像鬼。」

倒真像個天使,劉澤裕心想。

「算你有眼光。」蔣昭南聽罷丟了狗尾巴草低頭找了塊兒乾淨地方坐了下去,然後屈起小腿擰了下褲腳說,「不過這大半夜的,你幹嘛一個人跑這兒哭?」

「哭也就算了,你還跳湖自殺,要不是運氣好碰著了我,不然現在漂湖上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我沒跳湖自殺!」劉澤裕攥緊拳頭面向蔣昭南不服氣地說,「我只不過是哭累了沒站穩,一不小心就掉進了湖裡而已。」

「一不小心?」蔣昭南很輕地笑了笑,像懷疑又像不屑,眼神涼薄地盯著面前歸於平靜的湖水,冷漠問道,

「你今年幾歲了?」

劉澤裕立刻就嚇出了一身冷汗,原因無他,實在是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壓迫性太強了,他明明長得很好看,剛剛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可為什麼僅僅過了一兩秒,那種說不上來的震懾幾乎快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來。

「十……十三歲,怎……怎麼了?」劉澤裕差不多是掐著自己的虎口才勉強把話哆哆嗦嗦講清楚。

蔣昭南卻聽得直皺眉,他問,「你身體還不舒服?」

「還……還行,現在已經……已經好多了。」劉澤裕不敢看蔣昭南的臉,撇過腦袋畏畏縮縮地說。

「那你說話為什麼這麼結巴?」蔣昭南抱著手一臉疑惑地問,「是天生的嗎?」

「不……不是!」劉澤裕轉回頭還是有點畏懼地盯著蔣昭南的眼睛說,「因為……因為你有點太兇了,比爸爸跟哥哥還凶,我……我害怕。」

蔣昭南:「……」

長這麼大還頭一次被小孩兒說太兇了,難不成辛逾白說他不笑的時候能嚇哭小孩兒是真的?

「呃,小朋友。」蔣昭南稍微調整了下措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柔些,「你能告訴哥哥,為什麼這麼晚了不睡覺,非得跑湖邊這麼危險的地方哭嗎?」

「你們家大人呢?要是碰到了壞人怎麼辦?需不需要哥哥幫你找人……」

「不!不要告訴他們!他們才是最大的壞人!」

劉澤裕邊喊邊激動起來了,掉進湖裡前一刻才勉強平復好的心情,到了這個瞬間又重新悲傷起來,眼淚更是成串地往下掉,給蔣昭南這個從小到大挨再多打都沒哭過的「混世魔王」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我靠,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麼能哭嗎?」

蔣昭南看得一陣目瞪口呆,但這麼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畢竟他還得睡覺,這小孩兒也得回家,像這麼哭下去還不知道得耗到多久,萬一人哭累了脫水昏迷了怎麼辦?

於是蔣昭南不得不支著腦袋嘆了口氣說,「別哭了,聽得我心煩。」

冷不丁被蔣昭南這語氣嚇一跳的劉澤裕忍不住哭得更厲害了。

蔣昭南:「……」

怎麼哄小孩兒這麼麻煩?要不直接打暈交給警察算了?

「唉,好了好了,別哭了,大不了我去幫你打壞人總行了吧。」蔣昭南揉著太陽穴一臉頭疼地說。

「真……真的嗎?」劉澤裕雖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蔣昭南說的話他還是聽清楚了的。

「真的。」蔣昭南支起下頜疲憊地閉上眼睛說,「但你得告訴我他們為什麼壞,不然我是不會去的。」

「我說!我現在就說!」劉澤裕一把抹掉眼淚氣鼓鼓地坐在地上說,「因為他們打我!」

「打你?」蔣昭南愣了愣,心想不會是家暴吧,這么小的孩子如果長期遭受家暴的話,的確會容易產生輕生的念頭。

這也難怪他才十幾歲就敢一個人大半夜跑湖邊哭,想來是身體和心靈都遭到了非人的對待,這才忍不住想要提前結束生命。

媽的,蔣昭南氣得眼皮直跳,都這年頭了怎麼還有人渣欺負小孩兒,哪怕蔣令節那個性子暴的打他都得考慮下後果,萬一打傷了打殘了不僅得進局子蹲幾天,而且還得到處想辦法把這種醜聞壓下去。

可面前的這個小孩兒才十三歲,細胳膊細腿兒的能挨得住幾頓打,更遑論對方是家暴,貌似能活到現在都已經夠辛苦了。

於是蔣昭南望著劉澤裕的神色不免充滿了同情,他問,「小朋友,你告訴哥哥,他們為什麼要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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