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昭南聞言眼裡除了不屑就是一陣無語,他無聊地吸了口氣插著兜退遠了幾步,輕慢道,「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劉澤裕不自覺用指尖緊緊攥著毛衣的下擺,身體則朝著蔣昭南站立的方向大喊道,「你難道忘了七年前的那個晚上你說過的話嗎?」
見蔣昭南不說話,劉澤裕鼓起勇氣走近了些,眼神受傷地望著蔣昭南面無表情的臉龐,一字一句,悲傷地說,「你明明說過,如果再見面的話,可以幫我實現一個願望的。」
願望?
有這事兒嗎?
好吧,貌似還真有。
指針大概得撥回到七年前的一個夏夜,那個時候的蔣昭南才剛上大學,趁著暑假沒事做就去染了一頭白毛,上個月又出於好奇,以及覺得看起來比較酷,於是就順便跟辛逾白一起去打了唇釘。
結果好死不死,辛逾白當時看到了有人剛打完舌釘出來疼得直掉眼淚,然後偷偷推了推他問敢不敢打。
笑話,他蔣昭南天不怕地不怕,就打個舌釘而已,有什麼不敢的?
就這樣,在辛逾白看笑話似的慫恿下,以及當年少不更事、幹什麼都不過腦子的衝動下,蔣昭南當天成功榮獲一枚打在嘴角的唇釘,以及一枚打在舌頭正中央的舌釘。
同時並於今天回家的時候,成功榮獲姜女士拿著皮帶的一頓毒打,以及毒打之後,毫無疑問地被趕出了家門。
儘管此時已經深夜,且兜里身無分文,但他蔣昭南是誰?
天不怕地不怕,難道還怕露宿街頭連張床都沒有嗎?
好吧,還是有點怕的。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地方湊合過個夜,等明天睡醒了再想辦法哄好姜女士。
不過到底睡哪兒呢?
出來得急手機也沒帶,想找路人打電話又記不得那堆狐朋狗友的電話號碼,思來想去蔣昭南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離這裡不是很遠的一個公園上。
曲水公園,走路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而且不需要門票,隨時都可以進去。
蔣昭南記得他小時候去那兒逛過,裡面景色不錯,最中心有一池湖水,湖水旁邊有一座長亭,如果不考慮蚊子的侵擾,那那個地方對於睡覺來說的確算是不錯的選擇。
反正現在是夏天,睡湖旁邊應該還挺涼快,於是蔣昭南一邊想著一邊就這麼出發了。
大概二十多分鐘過後,終於來到地方的蔣昭南發現一切都跟他想的差不多。
除了蚊子確實有點多導致他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睡著外,亭子裡的其他環境都還挺合適睡覺,於是蔣昭南就這麼倚著其中一根柱子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直到耳邊好像聽見有小孩兒在哭才不耐煩地轉了個身。
等等!
有小孩兒在哭?
大半夜的有小孩兒在哭?而且還是在公園的湖邊?!
我靠!鬧鬼了?!
蔣昭南立刻嚇清醒了。
不會吧!他不就來公園找個地兒睡覺嘛,怎麼就這麼倒霉撞上鬼了?
仔細想想的話,他應該也沒做什麼虧心事吧,除了偶爾會給蔣令節杯子裡的茶倒點兒洗手液以外……
但這說白了也罪不至死吧,總不可能就因為這麼點兒毛病要他命吧?!
而且說實在的,這哭聲怎麼越聽越像人?
按常理來說,一般鬼都會哭得比較悽慘,聲音聽起來也會比較悽厲,但很顯然此刻落在蔣昭南耳邊的,就像某個十來歲處在發育期小孩兒的哭聲。
「操。」
聽明白是真小孩兒在哭的蔣昭南忍不住重新閉上眼睛,低低地罵了一聲說,「大半夜不睡覺,跑公園哭,父母不管了嗎,還是離家出走?」
話雖這麼說,但蔣昭南還是忍不住默默關心著湖那邊的動靜,可誰知道這死小孩兒不僅不走,還一直哭個不停,像不知道累一樣,差不多哭了快半個小時。
然而就在對方哭聲漸歇,蔣昭南好不容易又要重新睡著時,一陣重物掉落濺起湖水打在岸邊的聲音,就像根針一樣,毫不留情地扎穿了蔣昭南的耳膜。
「我操!不會想不開真要尋死吧?!」
話音未落,蔣昭南幾乎是拔腿就跑。
果不其然,下了亭子以後他就看見湖邊有一個活物正在瘋狂拍打水面,再跑近些就能發現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小孩兒。
蔣昭南見狀簡直要被氣笑了,實在無語又無奈地吐槽了一句,
「怎麼一天天淨碰到些破事兒,到底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只可惜,生氣是生氣,人該救還是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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