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昭南稍微琢磨了會兒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然後呢?」
「這輩子我只叫一個人哥,你應該知道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個兄弟們都沒見過,但又經常被陸泊年掛在嘴邊,時不時就要提幾句的,
沒血緣但又勝似有血緣的,大哥。
所以時間來到現在,也就是說,剛剛被陸泊年壓在牆上親得喘不過氣來的,是他的大哥?
而難道說,那天蔣昭南想勸陸泊年追的人,也還就是那傢伙的大哥?!
完了,蔣昭南想。
這下是真完了。
難怪陸泊年那傢伙每次都說,如果下次再跟誰打賭,就讓自己天打五雷劈。
這不當然嗎?
他大哥雖說是他父親的養子,但陸泊年他爹不在家的時候,都是這個大哥把他拉扯長大。
搞誰不行,非得搞把自己帶大的哥哥,不天打雷劈才怪。
蔣昭南現在只求老天開開眼,真要打雷的時候稍微劈準點,別一不小心劈到他身上了。
畢竟他是無辜的,別說鼓勵陸泊年追他哥了,要是真知道對方是他哥,蔣昭南一定第一個把他踹死。
不過現在怎麼辦,走又走不掉,進又進不去,門口那倆人似乎還在對峙,蔣昭南想乾脆要不站這兒裝死算了,反正外邊又不冷,頂多腿麻一會兒。
然而就在這時,蔣昭南本來打算偏頭望一眼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結果卻沒想到,驀地看見了,對面那個男人的模樣。
黑髮、瑞鳳眼、薄唇、短髮。
或許大家都想錯了,那些模特不是神似陸泊年,而是跟陸泊年他哥,
一模一樣。
第91章
後來的事情蔣昭南想管也管不了, 因為真相的衝擊實在太大,蔣昭南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服自己,當然這中間他也有好幾次想找陸泊年聊聊這事兒, 可每回話到嘴邊蔣昭南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畢竟時至今日蔣昭南都還記得這傢伙哭著說「他叫我滾」的樣子,那種將瘋欲瘋、活著比死了痛苦的狀態騙不得人, 所以蔣昭南時常在想,
為什麼不可能呢?是因為那是他哥嗎?
雖說沒有血緣關係, 但好歹把他辛苦拉扯大,當家人一樣看待。
要是放在蔣昭南身上, 那就是親哥一樣的存在, 不可能產生除親情以外的,別的情愫。
蔣昭南雖然無法理解這樣的感情,但他也明白,這世上總有像陸泊年這樣的人, 或許明知最後的代價是飛蛾撲火、粉身碎骨,卻依然孤注一擲、義無反顧。
他們沒有錯, 他們只是無法控制地愛上了一個,或許可以叫做,
不該愛的人。
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蔣昭南認為。
雖然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旁觀者說到底也只是站在了自己的角度看問題,它無法理解當局者, 而當局者或許也會嘲笑, 它沒有入局的勇氣。
「如果愛得實在太痛苦, 要不還是放棄吧。」
仍然是一次喝到快要日出的酒後,這天陸泊年像個神經病似的說自己失戀了,要喝酒買醉。
兄弟們都覺得這不過是陸泊年想喝酒的由頭, 畢竟這位少爺換伴侶如換衣服,這個不行就下一個,要是每次失戀都喝酒的話,陸泊年還不如自己去開家酒吧。
可這回似乎又不像兄弟們想的這樣,因為酒是用來品而不是用來灌的,一個真正想喝酒的人是不會像陸泊年這樣,一杯接著一杯,一瓶接著一瓶,像喝白開水一樣,不去考慮度數口味,拿到了就是一飲而盡。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要的大概不是什麼酒,而是一場醉,一場足以忘記他還活著,足以麻痹洶湧愛意的,
酩酊大醉。
一場酒喝至半夜,兄弟幾個該走的走,該散的散,到最後竟只剩下了沙發上闔眼休息的蔣昭南,以及地上攥著個空瓶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陸泊年。
「別裝了。」陸泊年盯著空瓶子表面映出的自己的臉,嗓子又沉又啞,「我知道你沒睡。」
「他們都走了。」
「想說什麼?說吧。」
「你跟他分手了?」蔣昭南睜開眼睛,漫無目的地盯著桌上的酒瓶。
「他?」陸泊年忽然愣了愣,反應過來後迅速轉頭望向蔣昭南,聲音顫抖地說,「你……你都知道了?」
「嗯。」蔣昭南隨意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陸泊年攥緊了酒瓶。
蔣昭南聞言稍微回想了一下,然後自然地說,「大概半年前吧,我在包間門口看見了你跟他接吻。」
「半年前?」陸泊年皺了皺眉,那會兒好像他剛跟他哥在一起沒多久,家裡出了事,鬧得有點不愉快。
「原來是那個時候。」陸泊年不想喝酒了,一把將空瓶子撂在桌上,轉身去拿外套里的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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