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察覺到說錯話了的蔣昭南立刻神色一震,目光從文件上挪開,從手邊摸起杯把仰頭喝了口水後,平靜道,「饒秘,現在這是在公司,隨意談論上司的個人隱私好像並不合適。」
「可我沒談論,只是在『詢問』。」
饒朔自覺從沙發旁邊挪把椅子在蔣昭南面前坐下,因為經常健身,雖已年過三十六,臉上卻沒什麼皺紋,如果忽略周身常年積聚起來的成熟氣,哪怕說他二十八九都沒問題。
「你詢問你的,我不回答我的,咱們各干各的。」
蔣昭南喝了口水就把杯子放下了,此刻手錶上的指針已經指到了晚上八點二十分,他打算再看十分鐘文件就開車回家。
「餵蔣總,你這也太無情了吧,都不知道體諒一下我這個即將邁入中年行列的孤寡下屬嗎?」
「嗯?」
蔣昭南聞言跟看鬼附身似的瞥眼瞄了一下饒朔,確認剛剛那句話是從他的嗓子裡發出來的後,神色一言難盡地說,「據我所知,你孤寡是孤寡,但應該不缺性生活吧。」
「現在都早過下班時間了,你怎麼不去隔壁酒吧看看有沒有新艷遇?」
「我靠蔣昭南!你調查我?!」
頭一回,向來人前不露喜怒的饒朔「噔」的一下起身,瞳孔微睜驚詫地望向正用鍵盤打字回消息的蔣昭南。
「先冷靜點饒秘,這還在公司,直呼老闆大名實在不怎麼禮貌。」
饒朔聞言氣得把牙關咬得嘎吱響,開了幾顆風衣紐扣就憤憤地坐回椅子上說,「蔣總也說了現在是下班時間,既然都下班了,咱倆也就不是什麼上下級關係了吧。」
「所以我現在要個說法應該也合情合理吧。」
「合情,也合理。」
蔣昭南關掉文件丟進某個工作群發完要求就關上了電腦,此時饒朔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神陰惻惻的,大有種搞不好一出門就得弄死他的勢頭。
蔣昭南見狀不禁嘆了口氣,右手握起杯子再喝了口水,直到饒朔快用不滿的視線把他戳成個篩子,蔣昭南才慢悠悠開始解釋,
「前兩周找人做的調查,既沒跟蹤也沒偷拍,就純打聽而已。」
「純打聽?」饒朔挑了挑眉,雙手環抱著不屑地嗤了一聲,「蔣昭南你最近說瞎話都不打草稿是吧,就這種鬼話當我是傻子還是三歲小孩兒?」
「不對,」饒朔皮笑肉不笑地補充說,「像你這種謊話已經騙不到三歲小孩兒了,因為一聽就是瞎話,誰信誰特麼就是大傻瓜!」
「沒想到饒秘你還挺有幽默感。」
蔣昭南憋不住笑地起身,腕骨露出的手錶被他指腹輕輕一捏,不緊不慢地藏回袖子裡。
「誰特麼跟你開玩笑了?」饒朔實在氣不打一出來,憤恨不平地說,「為什麼突然調查我,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真的沒什麼,頂多是想多關照一下秘書的生活情況,免得說我不尊重老人。」
「嘶—」蔣昭南把椅子推回桌下,拿起椅子上外套的時候眯了眯眼,側頭說,
「錯了,不是『老人』,是『中年人』。」
「蔣昭南你……!」饒朔氣得反手抽出背後的靠墊一把砸蔣昭南身上,卻不成想蔣昭南早有預料,一個左晃堪堪躲了過去。
「好了饒秘,別生氣了,我這兒真沒查出什麼東西,畢竟我是個正常人,才沒興趣管你天天跟誰睡覺。」
「只要不影響工作,你跟……」
「等等!」
蔣昭南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在即將旋開把手拉門出去的前一刻頓了頓,回頭看笑話似的調侃道,「不對啊饒秘,如果消息沒錯的話,昨天你是不是跟游嘉木出去喝酒了?」
「好像喝到半夜的時候還開了間大—床—房吧。」
「咳咳咳咳!」饒朔聽到這兒不禁緊急扭頭,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面前的牆壁,嘴上卻還強行打著哈哈說,「就……就開了間房而已,當時酒店只剩那間大床房了,我跟他都喝了酒開不了車,沒辦法之下才……才……」
「沒辦法?」蔣昭南倚在門邊嘴角搭上笑說,「為什麼不打車,明明那個地界整晚都不缺計程車。」
「都特麼快喝斷片了,旁邊就是酒店,誰還想著打那麼久車回家啊!」
「噢—」蔣昭南覺得這回答確實沒問題,但又耐不住實在好奇,於是他問,「那你們……?」
「沒做!什麼都沒做!」饒朔垂下肩膀,雙手指尖死死攥住自己的風衣下擺。
其實都還有點不敢往這方面想的蔣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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