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緊一點吧。」
很快,祁硯知再靠近了些,雙臂順著座椅與蔣昭南後背的縫隙迅速擠了進去, 左手向下攬住他的腰腹,右手向上沿著微微凸出來的脊柱線攀到後頸將他緊緊護住。
「現在可以了嗎?」祁硯知將下巴輕輕擱在蔣昭南脖頸與座椅的空隙里,知道他這塊兒皮膚特別敏感,祁硯知特地將聲音放得很輕。
「……可以。」蔣昭南感受到祁硯知安靜地伏在他身前,柔軟地呼吸著。
沒有了音樂,周遭靜得出奇,蔣昭南想稍微動一下,祁硯知立刻攏緊了擱在他腰邊的手臂,脊背也是,清晰的骨骼被祁硯知用右手緊密地圈在懷裡。
於是蔣昭南不動了,祁硯知以為他困了,就用擱在脊柱溝上的手心在他後背兩邊輕輕拍了拍。
「睡吧,睡一覺起來,就不會那麼累了。」祁硯知換成氣聲,像囈語似的在他耳邊緩緩說道。
蔣昭南總覺得祁硯知應該會唱搖籃曲,而且還是最經典、傳唱度最高的那幾首,不然為什麼現在他明明沒有困意,卻自然地,慢慢閉上了眼睛。
祁硯知的頭髮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大概是某種秋冬特有的草木香,聞起來總讓人感到寧靜。
蔣昭南將腦袋極輕微地朝祁硯知頸邊靠了靠,墜在他耳邊的碎發立即落在了蔣昭南高挺的鼻尖上,不癢,反而覺得有些新奇。
祁硯知輕拍他肩背的力道實在太舒服了,關鍵這傢伙那隻空出來攬在他腰邊的手也沒閒著,偶爾插空時輕時重地揉捏著蔣昭南腹部的肌肉,跟按摩似的,周身全然地放鬆了下來。
就在蔣昭南即將失去意識進入夢境的前一刻,靜靜擱在座椅兩側的雙手抬到祁硯知的腰邊緩緩撫了上去,祁硯知把他抱得很緊,又因為蔣昭南是靠在椅背上,祁硯知比他多了差不多半個頭的高度。
所以與其說是抱,倒不如是蔣昭南陷進了祁硯知懷裡。
當蔣昭南的雙手慢慢攀到祁硯知的後背中央時,抱著他的祁硯知幾不可聞地顫了一下,但蔣昭南也只是停在這個地方,像祁硯知抱著他那樣,將環在後背的雙手悄悄圈緊。
「好睏,」蔣昭南閉著眼睛在祁硯知耳邊輕聲落下一句,「我稍微睡會兒,等睡醒了咱再回家。」
「……好,」幸好蔣昭南沒看到,祁硯知正把鼻尖陷進真皮的座椅里勾唇笑得熱烈,此刻掛著十字架的左耳從耳廓到耳垂,每一處皮膚都沾滿了艷麗的緋紅。
剛剛都親成那樣了也不見有多激動,結果現在只是一個簡單的「咱」字就顫慄成這樣,祁硯知啊祁硯知,你這傢伙還真沒出息。
可這又能怪誰呢?祁硯知貼在蔣昭南頸側邊含吻邊想,那可是「咱」誒,是加上了祁硯知後共同的兩個人,是潛意識明白地告訴他,在蔣昭南心裡,他已經占據了一部分位置。
雖說不清楚這位置有多少能排多高,但總歸是有的,算得上一種頗有成效的階段性進步。
更何況,祁硯知垂下眼睫緩緩抵在椅背邊,上排最右側露出來的那顆虎牙輕輕陷進了蔣昭南的皮肉里,蔣昭南沒醒,祁硯知也知道控制力度,稍尖的虎牙只是微微與他發紅的皮膚短暫相觸。
說白了就是嘗個味兒,等嘗完了味兒,祁硯知立刻就收起虎牙朝上挪了挪,讓蔣昭南能窩在他懷裡尋個舒服地兒。
順帶著,祁硯知慢慢將下巴擱在蔣昭南的髮絲里輕輕嗅了嗅,熟悉的、微澀的柑橘香,立刻就溢了出來。
「回家,」祁硯知像只剛咬上骨頭的小狗,用柔軟的腦袋輕蹭蔣昭南的發梢,嘴裡還喃喃出聲,「咱們會有一個家嗎,蔣昭南?」
可惜蔣昭南睡得很沉,給不了他答案。
再次醒來的時候蔣昭南覺得身上很重,身體還很熱,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他正窩在祁硯知肩上。
而祁硯知單腿抵在他的兩腿之間,偌大的身軀委委屈屈地蜷縮起來,幸好車頂夠高,不然祁硯知還真找不到地方擱腦袋。
「……醒了嗎?」祁硯知睡眠淺,稍有點兒動靜都得驚醒。
「嗯。」蔣昭南沿著他後背往下伸手,從被壓住的風衣口袋裡慢慢取出熄屏已久的手機。
凌晨一點二十四,突如其來的亮光讓蔣昭南不禁眯了下眼睛,很快摁滅屏幕後,蔣昭南又重新放下手機側頭對祁硯知說,「已經很晚了,該回家了。」
「好。」祁硯知腰有點麻,稍微緩了會兒就撐著下面的墊子起身朝駕駛座移,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沒那麼安分,偏移的過程中蔣昭南稍稍側了點兒頭,祁硯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往他脖子上狠狠親了口。
還沒等蔣昭南反應過來找他要說法,祁硯知這傢伙就已經坐在駕駛座上給自己系安全帶。
「你這什麼意思?」蔣昭南撥開沒被襯衫衣領遮住的脖頸,指著被祁硯知偷親的那塊兒地方無語說,「搞偷襲?」
「我哪兒有這麼卑鄙?」祁硯知不敢看蔣昭南,就抬手握緊方向盤一臉正氣地看向車玻璃,打死不承認地說,「分明就是不小心碰到的,絕對沒想故意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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