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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選你們公司簽約,還是定餐廳特意選鋼琴曲,我做什麼都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取悅你。」

第12章

「取悅我?」蔣昭南捏著酒杯的指尖沒什麼防備地晃了晃,他問,「為什麼要取悅我?」

祁硯知卻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很白痴,現實里沒有誰會對誰無緣無故地好,也很少有誰會對誰毫無來由地壞,他談取悅無非就是一種調情的手段,是只存在於蔣昭南與他之間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可經他嘴裡這麼說出來,仿佛剛才那瞬間暗流涌動過的危險氣息就如同拎大錘敲泡沫般,滑稽又荒誕地碎了一地。

興許是頭一次對自己精心準備過的「巧思」感到一陣沒由來的挫敗,祁硯知垂眼望著蔣昭南高挺的鼻尖,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地答道,

「因為我喜歡你。」

「喜歡?」蔣昭南臉上的錯愕幾乎是一瞬間的事,然而這種錯愕也只在祁硯知回答的那一刻明確地表現了出來,下一刻又很快恢復了面上不動聲色的平靜。

半口酒下肚,蔣昭南放下酒杯鬆了松領帶,胳膊撐在桌上專心地打量著祁硯知,他問,「Q先生見過我幾面,又對我有多了解?」

幾分酒氣染紅了蔣昭南的嘴唇,頭頂噴過髮膠的黑髮不聽話地垂下了幾根,頗具藝術感地耷拉在眉前,給這傢伙硬朗的五官鍍上了一寸恰到好處的柔和。

祁硯知本身是不想說話的,因為鵝黃色的燈光下,此刻的蔣昭南就好像是他心中色慾的化身,既隨隨便便勾起他的欲望又試圖將他的欲望毫不留情地熄滅。

他覺得他無情,可他本就不懂風情,於是如此近的距離里,祁硯知又不得不壓抑升騰的色慾,一字一句回答著無比現實的話題,他說,

「算上這次,我只見過你兩面,至於了解……」

祁硯知的語調拐了個大彎,望著蔣昭南眼睛的時候像只慵懶又狡詐的狐狸,當然,就算是具象化的狐狸,也不是那種常見的擁有火紅皮毛與細長體型的狹面狐。

因為他要做就做能承載蝴蝶的生前棲於雪山,死後應該被放進博物館或獵奇標本室的長尾藍狐。

祁硯知說,「實話實說,我對你皮囊以下的心臟靈魂與脈搏血肉都並不了解,我所知道的不過就是各種搜尋引擎上搜「蔣昭南」這三個字自動跳出來的若干信息,但也僅限生平一類的,空洞又蒼白的文字。」

「所以事實上,從某種帶有現實意義的角度上看,我對你除外貌以外的認知似乎還比不上搜狐和百度。」

幾句話交織又穿插的轉折間,蔣昭南對他這說法感到了難以名狀的震驚與訝異。

他本以為這傢伙大概率會像剛剛那樣用些模糊不清的語言美化所謂的「喜歡」二字,結果到了這個時候祁硯知又跟個毛頭小子似的突然誠實得離譜。

饒朔給的資料裡面沒提祁硯知的情史,但蔣昭南真覺得這傢伙絕對是個情場高手,攻防兼備又會把握時機,總在所有人都以為可以休息的間隙里不聲不響地拋出平地一聲驚雷的重磅炸彈。

蔣昭南低下眼睫看向手邊酒杯泛起的一圈圈水浪,他問,

「你口中的喜歡究竟是指什麼呢?僅僅只是我外在的皮相麼?」

「會不會太膚淺也太隨便了些?」

祁硯知懂他的意思,卻又沒由來地產生了幾分生理性的猶豫,恰巧這時服務員上了例湯,標準的法式蔥頭湯,祁硯知就著湯匙喝了兩口湯等服務員離開後才緩緩開口,

「蔣總覺得單純喜歡長相既膚淺又隨便,但我的確也就是這麼一個膚淺且隨便的人,我的喜歡不基於任何以時間為參考的相處。」

「就拿我熱愛的創作來說,靈感來的時候我唯一想的就是抓住,緣分也一樣,當它出現的時候我唯一想的就是不要錯過。」

蔣昭南聽完祁硯知的話稍稍沉默了會兒,指尖攥著的湯匙被他無意識地撥來撥去。

湯碗裡浮動的白沫震盪得比湯汁更厲害,他抬頭盯著祁硯知耳邊那個晃動的十字架,問,

「你有沒有想過,我很有可能不是你所想的緣分,甚至因為我,你很有可能錯過真正的緣分?」

祁硯知聞言繼續喝了兩口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蔣總問我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想勸我放手?」

「差不多吧。」蔣昭南將湯匙隨手掛在湯碗邊重新喝了口杯里的紅酒,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我是直男了吧,性取向這玩意兒是天生的,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改不掉,更何況你只是一個普通人……」

說到「普通人」這三個字的時候蔣昭南很明顯頓了頓,隨後又半打趣地說,

「好吧,你是一個有錢有才華長得還好看的普通人,可那又怎樣,遇到不相符的性取向不照樣還是無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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