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會,但也沒機會,全憑我給不給。」
這話蔣昭南聽地微微皺起了眉頭,試探性地問了問,「如果是這樣的話,那Q先生現在想給麼?」
「不給。」
祁硯知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禮貌性的微笑。
「那好,」蔣昭南在背椅上調整坐姿慢慢放鬆了身體,頗有些無所謂地說,
「Q先生想說真話,那我就聽,總歸今天能不能成全看Q先生的意思,我反正是說不上什麼話。」
祁硯知覺得他這招以退為進在這個節骨點上用得還算不錯,但可惜的是有些話他還真得儘早說,不然路太漫長他會忍不住做些說不定跟違法犯罪搭得上邊兒的東西。
正巧這時他跟餐廳老闆約定的時間到了,幾個身穿燕尾服的服務員端著裝著刀叉與煙燻三文魚麵包片的餐盤走入了包間,其中一名男服務員得到示意後主動幫他們開了酒並倒入準備好的酒杯中。
領頭的女服務員本想為他們講解這道開胃菜的製作方法和口感特點,卻被祁硯知微笑著打斷,並表示他與面前這位朋友需要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
這個女服務員了解之後笑著表示理解,並帶著身後的幾個服務員迅速離開包間順便貼心地關上了門。
蔣昭南見狀帶了幾分打趣意味地說,「Q先生怎麼不讓人說完,我還挺想再多了解了解這道菜。」
祁硯知聞言卻喝了口酒放桌上輕笑著道,
「如果蔣總想知道的話,那我以後專門抽時間給蔣總聊聊各類法餐的特點,當然,如果蔣總感興趣的話,歷史以及產地之類的我也會相應地提到。」
「專門抽時間?」蔣昭南也喝了口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Q先生可是個大忙人,每天忙著做音樂的時間都還不夠,哪兒有空給我這個什麼也不懂的俗人講這些?」
「蔣總可不是什麼俗人。」
祁硯知將三文魚麵包片裹著慕斯送進嘴裡,等這種清新而又甘甜的味道在舌尖上完全散開後,才又就著口紅酒隨意道,
「別的不說,至少蔣總能欣賞鋼琴曲,這就已經是許多你口中的俗人根本做不到的一點了。」
「鋼琴曲?」
蔣昭南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你剛剛也在現場?」
「嗯。」祁硯知抬頭看了看蔣昭南,隨手指了指他盤裡的麵包片示意他趕快吃。
蔣昭南學祁硯知那樣吃完了盤裡的三文魚麵包片,還沒等那口紅酒完全咽下去就囫圇地問著,「你在哪兒,我為什麼沒有看見你?」
祁硯知撐著下巴看蔣昭南吃飯,說實在的,哪怕是有意地學他吃飯,這傢伙的吃相仍舊不太好。
對待食物也沒有充足的耐心和品嘗的意味,就好像吃飯只是為了活著,也不管究竟好不好吃,風捲殘雲地塞進去以後最多也就是保證餓不死。
或許說他是個俗人甚至粗人也不錯,只是不帶什麼刻意的貶義,人都有自己一貫的生活態度,祁硯知自己也不雅,純粹喜歡的東西是別人眼中的高端,可換個眼光想,這種所謂的高端還比不上蔣昭南的隨性與灑脫。
當然,也不排除他是單純喜歡這傢伙,所以看他幹什麼都覺得既矛盾又可愛,事事都能想著給他開脫。
祁硯知覺得蔣昭南可愛,蔣昭南卻不覺得祁硯知可愛。
開玩笑,誰特麼有事沒事專盯人臉看個不停?說話是這樣,不說話還是這樣,就跟他臉上長金子了一樣,吃個飯到現在都沒感覺到半分舒坦。
蔣昭南忍住心中的無語放下刀叉抬頭跟祁硯知對視,祁硯知注意到他的目光轉而像得了趣般將目光下移到他的唇角。
「怎麼了?」祁硯知目不轉睛地問。
蔣昭南望著他說,「我剛剛突然意識到了,那會兒彈鋼琴的是不是就是你?」
祁硯知聞言直接爽快地承認道,「對啊,好聽麼?給你準備的。」
「給我準備的?」
蔣昭南愣了愣,隨即問道,「為什麼?」
祁硯知換了個姿勢撐著下巴目光灼灼地盯過去,「因為,這也是我想說的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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