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脖子一直流淌在地上,可他依然活著。
梅花生怕姜苡枝會再反悔,不敢弄出一點動靜。
姜苡枝再次看向白芷,「白芷,去將這舌頭剁碎了,倘若明日我沒看到你的成果,便只好拜託你去陪他了。」
白芷顫顫巍巍地接過紫竹手中的東西,梅花也同樣顫顫巍巍。
他聽出了姜苡枝的言外之意,劇烈地掙紮起來,使鐵鏈發出乒桌球乓的聲響。
可現在的他卻連說話都做不到。
「我本來是打算放你走的,可我忽然轉念一想,即使不能說,你還是可以比劃啊。」
姜苡枝再次上前,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他。
青提被她不容分說地塞進梅花嘴裡,其上均勻地染上血跡,姜苡枝又逼迫他整顆吞下去。
而後不由分說地捂住他的嘴。
她的神色淡淡,語氣尋常得一點也聽出來她在決定別人的生死。
「你若是真心想走,我還得麻煩紫竹剜去你的眼睛,砍掉你的四肢。」
他在手下劇烈掙扎,卻始終無法擺脫姜苡枝的控制。
「這樣活著同死人有什麼區別啊。」
她終於鬆開手,看著身下的人奄奄一息。
「我這一生做過不少成人之美的事。」
她拍拍他的臉,幾乎或許是天氣寒冷的緣故,幾乎快要冷冰冰。
「今日又要加上一樁了。」
手起刀落,滾燙的鮮血飛濺到她臉上。
幾乎是同一時刻,姜苡枝從床上驚醒。
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腦中止不住回想著可怖的夢境。
在夢境中,她先作為姜苡枝,卻又在最後一刻忽然成為梅花,感受脖間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窗外的月亮大頭被遮蓋住,只留下一輪細小的彎弧。
從前老師教他們仿寫比喻句,她學著別人的樣子,隨波逐流一樣地在作業本上寫下月亮像小船。
那時的她甚至從來沒注意過月亮。
可現在不一樣。
如今她抬頭就可以親眼所見,於是比喻句也有所修改——
月亮更像是鐮刀。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夢。
而是邏輯自洽下原先的姜苡枝所經歷的往事。
要分的這樣清楚嗎,明明原先的姜苡枝也同樣是她。
別再自欺欺人了罷,雲依。
房間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姜苡枝的兩隻手心都感到黏糊糊。
縱使外面溫度很低,縱使湖水幾乎將要結冰,姜苡枝仍然穿著單衣就衝出去。
她妄圖把污穢洗乾淨。
兩隻手都被浸泡到極寒的湖水中,像是無數把小刀劃破皮膚,直戳進血肉當中去。
可姜苡枝只是坐在岸邊,任憑湖水流過她的手心而後又逝去。
潺潺的流水依然清澈無比,並沒有因為她的舉動而發生任何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雙手變得通紅甚至失去知覺,姜苡枝才終於把手抬起。
夜已深,月亮成了此時此刻唯一的光源。
她攤開雙手對著月亮。
手心紅色的血跡依然存在,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醒目。
她早該料到。
湖水是根本不足以洗淨這種程度的罪惡的。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又雙更了為自己驕傲[親親]
先不弄標題了等我全寫完再裝修吧[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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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自我寬恕計劃(2)
◎可她不同。◎
可時間還是在逝去。
姜苡枝不再糾結猶豫,一門心思投身到任務完成當中去。
她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快點離開這個世界。
事不宜遲。
於是在從宮女口中得知月清璃與宋無渡大吵一架的消息時,姜苡枝立時向攝政王府趕。
可等到真正抵達現場,卻只看見月清璃面色如常,一點不像剛剛吵過架的樣子。
托姜苡枝的福,月清璃已經習慣她的突然造訪。
可她卻並不因此冷落姜苡枝,依然放下手中的事帶她坐下。
「姐姐,」姜苡枝試探地問,「我皇叔呢,他沒在府里嗎?」
聽到她提起宋無渡,月清璃甚至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有事出去了。」
臨了,她又補充一句:「你是想找他借書嗎?他提過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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