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琉璃只恨自己沒有手腳,不能把她一把拉起來。
但振奮人心的話也能夠達到同樣的效果:「那個,我忘記和你說了,作為神,我也是偶爾會帶來一點福利的。」
「比如現在,看到你之前表現良好的份上,我決定大發慈悲地告訴你,任務還有完成的可能嘍。」
果不其然,姜苡枝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起來。
「真的?」她的眼睛都在發光。
「……你是不是有雙重人格啊。」
姜苡枝選擇性忽略琉璃的吐槽。
「沒事我就忙去了,你自己加油吧。」
話音剛落,琉璃便暗淡下去。
果然人生就是這樣大起大落。
姜苡枝也不挽留,自顧自地重新滿血復活打探起四周來。
桌子上放著一封信,好像是白芷中午拿進來的,不過當時她並沒什麼心情看。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她重新坐回床上,盤著腿拆開信。
是月清璃的字跡。
信的大致內容就是說姜苡枝遠道而來,她還沒正兒八經地迎接,於是邀請她今晚到春喜橋看湖心的表演。
莫名其妙的預感又到來了。
她預感任務能夠繼續進行,一定與今晚有關。
於是她打扮一番後欣然赴約。
興許今天也是什麼她並不知曉的節日,春喜橋一派歌舞昇平。
按月清璃信上的意思,姜苡枝來到約定的地點,準備與月清璃一同前往。
可她打量一圈,四周並沒有人跡,只能夠依稀聽見春喜橋傳來歡聲笑語。
大概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罷,姜苡枝這樣想。
夜幕將至,本就細微的鳥鳴被遠處的器樂聲掩蓋。
她忽然在一瞬間對上不遠處的一雙眼睛。
同樣是一瞬間的事,一把飛鏢朝她的方向迅速飛來。
雖然算得上是第二次,但她還是忍不住大腦一片空白。
預想當中的疼痛並沒有來,但她仍然看見滴落在地上的血。
她抬起頭,只能看到陸雲晟的背影擋在面前。
身體先一步下意識有了行動,她抬起腳便準備向前沖。
可剛剛邁出去一步,手腕就被人死死鎖住了。
陸雲晟滿臉不可思議:「你去做什麼?」
他一點都不像是受傷的樣子,地上的血在黑夜中顯現出紫色,捏住手腕的力氣卻一點沒有減弱。
「去追他啊!」姜苡枝企圖掙脫桎梏,「不能讓他跑了!」
對方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好笑地看她:
「你就這麼恨我啊?」
姜苡枝沒聽懂。
他的語氣不緊不慢,像是在安定的環境下寒暄:「那人明顯是沖長公主來的。」
「唉,微臣受了傷才換來長公主的安然無恙,誰想到您還要過去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話像冷水一樣澆滅姜苡枝內心英雄主義的熊熊烈火。
她一下語塞住,但終於還是不再執著於去追人。
金屬材質的飛鏢在昏暗的黑夜中反而變得顯眼,姜苡枝這才想起來陸雲晟還在流血。
我去。
她趕忙回過身,像攙病患一樣抓住陸雲晟的手臂,滿臉愧疚,因為著急說話都結結巴巴:「那個,那個,你要不要去醫院啊?」
陸雲晟看她的樣子,好笑地道:「等到長公主想起來,沒事也要變有事了。」
陸雲晟早就鬆開她的手腕,用空出的手將扎進皮膚的飛鏢取出來。
僅僅作為旁觀者,姜苡枝都感覺到一陣疼痛。
她滿臉震驚,趕忙下意識用手心去捂住傷口:「你有毛病啊,你不怕血噴出來嗎?」
可偏偏他還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
沾滿血的利器被隨意拿在手上,他向後退一步,「人要是這麼脆弱的話,早就被趕盡殺絕了。」
她的手心也因此重新暴露在空氣中,溫熱的血從中汲取熱量。
「……你不怕這箭頭上有毒嗎?」
像是回應她的話,陸雲晟還用空著的指尖碰上箭頭,使左手也染上血。
遠處的表演似乎進行到精彩處,群眾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與歡聲笑語相混合,使姜苡枝有種奇怪的感覺。
陸雲晟看出她的不自在,故意問她:「說來,長公主怎麼一個人到這荒郊野嶺來了。」
沒來得及思考,接下來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是月姐姐給我寫信來著……」
第一句話剛落地,姜苡枝便意識到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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