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時本來也沒想攔住她,只站在原地看著少女的背影越來越遠。
直到消失眼前,連影子都看不見。
他始終覺得,要想證明一件事,至少要能夠找到三點證據。
一直以來,凡是他表現出欣賞的東西,這位長公主總會第一時間毀掉,無一例外。
可那天他去府中借夜明珠,她竟欣然同意了。
這是第一。
後來他派屬下於街上試探,發現平日裡武藝超群的長公主,連最基本的暗器也躲不過去。
這是第二。
而且,他從未以戚時的身份與她相識過。
這是第三。
如此便足夠將早先的猜測變作現實——
原本的長公主早就只剩下軀殼了。
而現在這位,是不知道哪裡來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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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苡枝拼命跑回府後,一個人坐在院子中央的亭子裡。
她想起來戚時這個名字為什麼耳熟了。
寫《渡月》是她17歲時候的事,那時候她的父母終於離婚。
兩個人各自給了她一大筆錢,像扔垃圾一樣嫌惡地拍拍手,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自己也落著個清閒自在,於是她也沒多在意。
可突然有一天他們又自己找上來,和她講什麼血濃於水。
當時這些事占據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對於《渡月》,她本來都想棄坑來著。
可是評論區有人說「期待」。
她良心發現決定繼續寫下去,大不了隨便一點。
而戚時就是她放飛自我的產物。
那時候男女主深陷困境,她已經懶得想怎麼解決了。
於是她直接創造了一個無所不能的蒙面人,幫助他們解除了危機。
那個蒙面人就叫戚時。
戚時,聽起來多有氣勢。
可她自己都沒想到的是,戚時居然會和姜苡枝認識。
「聖上駕到!」
聽見來人,姜苡枝趕快停下手上的事情。
宋啟明讓院子中的人全都散去,自己坐到姜苡枝對面。
「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姜苡枝用手撐著腦袋,漫不經心。
「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妹妹,我來探望你不是天經地義啊。」
姜苡枝對他笑代替回答。
「你白天是不開心嗎?」
突然冒出來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姜苡枝感到奇怪,「沒有啊?」
宋啟明放低聲音,更像是在喃喃自語:「那我看你白天在御書房都不怎麼說話。」
「這個啊,我是在想事情呢。」
「那就好了,」宋啟明低頭,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個東西。
是一個香囊。
他把香囊放到姜苡枝手上:「這是母后讓我給你的,她看冬日將至,便繡了這暖手香囊,你與我一人一個。」
「她本來還想親自來的,可她身體不好,太醫讓她儘量不吹冷風,便只好由我代來一趟了。」
姜苡枝看著自己手心裡的香囊,一時間說不出話。
快醒醒吧。
他們根本算不上你的家人。
這裡也不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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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按照慣例進行早朝,共同商討國家大事。
「朕前幾日到宮外去,怎麼見到街上還有這麼多難民?」宋啟明坐在朝堂之上。
「陳愛卿,安置難民一事,朕不是交由你負責了嗎?」
陳尚書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不敢言語。
「罷了,這事便交由你去查吧。」宋啟明大手一揮,「看看那些錢款都落實到什麼地方去了。」
「是。」
陳尚書應聲後退下。
早朝結束,陳尚書急忙回到府中,暗自思索接下來的對策。
「老爺,這是陸相方才派人送過來的。」家丁突然遞來一本冊子,「說是對您的調查有所幫助。」
陳尚書心下一驚,一把將冊子奪過來。
這是本《名冊目錄》,他將它翻開,裡面寫著許多朝臣,每個人的後面還附著一些數字。
這是貪污賑災款的名單。
陳尚書一眼便看出來這是份假得離譜的名單,陸雲晟那樣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但他還是胸有成竹一樣地把名單送過來。
是在給他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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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晟像是料到陳尚書會來找自己的,早早便擺好茶,等他大駕光臨。
「陸相。」陳尚書向他行禮。
「先生不必多禮了。」待陳尚書落座後,陸雲晟又將茶向他面前推得更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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