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渡顯然不相信,卻並不在表面上體現出來。
他準備回府,語氣冷冰冰的:「那便進來再說吧。」
姜苡枝應了聲「好」後趕忙跟上去,最後成功與他面對面落座。
「最近有學些什麼嗎?」竟然是宋無渡先開口說話的。
姜苡枝仔細想了想,終於選定一個不會出錯的回答——
「在學書法。」
對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挺好,如今練習的如何了?」
「啊?一,一般般吧。」
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她只好硬著頭皮回答。
對方冰冷的表情好像緩和下去一些:「無妨,肯學便是好事了。」
姜苡枝點頭,想著該如何自然地不被發現地切入正題。
「皇叔啊,您此番凱旋,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問這個做什麼?」
「害,我就是隨便問問。」姜苡枝故作隨意地擺擺手,「你要是不樂意說,不告訴我就是了。」
她覺得自己在玩以退為進,可誰知對方竟真的不再說話了。
這樣下去是絕對不行的,所以即使還沒有想好怎麼不動聲色地通風報信,姜苡枝還是開口。
「皇叔啊,你在東鈴有碰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
對方嚴肅地糾正她:「不是東鈴,干安陂是淺涼的國土。」
「這樣啊。」姜苡枝訕笑一聲,終於不敢再開口了。
不遠處忽然有個人朝這邊走過來,最後在宋無渡面前停住:「王爺,陛下喊您過去一趟。」
姜苡枝眼皮一動,來這麼快。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宋無渡欲起身,卻在看了一眼姜苡枝後重新坐下。
「永嘉。」
姜苡枝聞言呆滯一會,發現這兩個字所對應的人好像是她。
可從來沒人叫過她「永嘉」。
「倘若你閒來無事,我府中的諸多書籍,你只管借過去。」
「讀誦,亦或是謄抄,隨你怎麼來吧。」
語畢,也沒在意姜苡枝錯愕的目光,準備抬腳離開。
來不及想什麼切入的技巧了,她趕忙站起來,「皇叔!」
對方回頭看她。
「那個,你才剛回來,應該好好休息幾天才是,如果一會宋啟明讓你做什麼事,你還是先推掉吧。」
聽完她的話,宋無渡回身離開,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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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無渡被宋啟明叫走,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與其在這裡虛度光陰地乾等著,倒不如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陸雲晟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一個形狀怪異的木牌,她早就注意到了。
既然對方快要把她洞察個徹底,那她當然也得知己知彼,這樣才能夠百戰不殆。
那麼就從這塊木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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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空調查一個東西有多難,姜苡枝算是體會到了。
在街上走了不知道多少圈,旁敲側擊地不知道問了多少人,到頭來卻一點線索都沒得到。
姜苡枝一時興起的鬥志很快被消磨殆盡,她走進一家茶館,打算歇歇腳步。
這家茶館設著一個書場,上面有人在說書。
講的是先帝創業。
「在那時,淺涼苦暴政久矣啊!而先帝誓要救蒼生於水火,那是廣納賢才,這才招覽到了陸青園丞相與姜梓國大將軍啊!」
姜苡枝忽然發現這事好像與她有點關係,於是湊近點仔細聽。
「但大家都知道,這起義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那日極其平常,天,也就是那麼個天,那地,也就是這麼個地。」
台下的人叫他不要再賣關子,趕快繼續講下去。
「急什麼。」說書人一拍醒木,台下立馬鴉雀無聲,「那日平常啊,結果先帝忽然發現——」
「哎!這隨身帶著的琉璃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血!」
「這琉璃怎麼可能沾上血啊?先帝便將這歸為天時。」
「起兵!一舉攻下淺涼!」
姜苡枝還想繼續聽,卻注意到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她向門口看過去,只見一個小男孩正局部地往裡望。
他沒穿鞋子,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的。
店小二來到門口,想打發他走。
「你不去幫幫他?」
琉璃吊墜被她無時無刻地戴在脖子上,時不時地冒出來說幾句話,姜苡枝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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