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王爺怕您餓,叫廚房給您備的小菜,您嘗嘗合不合胃口。」秋池端著四菜一湯進來。
聞到熱騰騰的飯菜香,沈姝雲忙撩起了蓋頭前沿,提著厚重的裙擺坐到桌邊,小口小口吃了起來,等吃的差不多了,才說。
「不必叫娘娘,叫夫人就是。」她不喜歡高入雲端的虛榮感,從南州回來後,只做他的「阿姐」,做祥雲醫館的大夫,不再搭理那些貴婦人們的宴請,也沒心思擺王府家眷的派頭,成婚後也是一樣的。
「是。」秋池應和著,收起桌上的碗筷。
天色漸漸深了,院外傳來腳步聲,秋池到門外去候著,沈姝雲忙在床沿上端正了坐姿,將蓋頭落回去。
眼前是一片旖旎的紅,她只能看到走到面前的紅色衣擺,聽他壓抑著激動的呼吸聲。
蓋頭被挑起,燭光和青年的身影一起照進她眼中。
十九歲的青年,穿一身紅底鎏金喜服,高大的身軀撐起寬大的外袍,緊實的軀體包裹在層層衣衫下,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對著她微微勾唇,未發一言,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在沈姝雲茫然的注視下,他得意一笑,拇指輕輕碾過沾在自己唇上的瑰色口脂,舌尖舔了下,輕嘆一聲,「好甜。」
沈姝雲倒吸一口氣,害羞地低下臉來,「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他走去桌邊,雙手拿起兩杯合卺酒,又走回到她面前,「今天這樣的大日子,我怎么喝醉。」
景延坐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酒。
沈姝雲愣愣看著酒杯,目光往門外逡巡,「喜婆怎麼不進來?」
正說著,一隻手捏在她下巴上,將她的臉轉了回來,對上青年紅撲撲的臉,。
「我叫她們都退到院子外頭去了。」說著,指節意味分明的在她腕骨上摩挲,漆黑的眼底是說不出的炙熱,「今日的繁文縟節已經夠多了,此刻,我只想和夫人呆在一起。」
發覺他稱呼上的變化,沈姝雲沒有深究,捏著酒盞,同他交纏手臂,喝下交杯酒。
溫熱的酒入喉,身子裡如同落下一團熱氣,由內向外散出熱來,漸漸生出潮悶來,不自然的拉了拉領口。
「還是喝不慣?」景延微笑著看她,將酒杯放回桌上,重新走回床邊,一邊邁步,順手脫了大紅的外袍,解了頭頂的金冠。
新娘子兩頰升上潮紅,仍帶著清明的眼睛水靈靈地望向他,看得他心底那股衝動更加熱烈,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俯身去替她摘下鳳冠,髮釵,柔順的青絲如瀑般從指間垂落,撩撥得景延心猿意馬。
他抬手輕輕撫上她紅潤的面頰,在她「唔嗯」的應答聲中,吻上她的唇瓣,攫取她唇齒間濃醇的酒香和口脂的甜膩,越陷越深。
沈姝雲感覺周遭的空氣越來越潮濕,腰帶被扯松,一雙小心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正層層剝去喜服,身上的重量減輕,白嫩的肌膚接觸到空氣後,那雙手挪去她腰間,緩緩將她放倒在床上。
「蠟燭……」喘息的間隙,她雙手推在青年胸口,示意他將燭光熄滅。
一向沉穩的青年,此刻急躁的不成樣子,肌膚泛紅,莽撞又躁動,將她揉在懷裡,吻了又吻。
「你我大婚,洞房的紅燭要燃到天明,才是好意頭。」他惡作劇般撐起半邊身子,描摹她暴露在燭光中曲線分明的胴*體。
酒勁上頭,又被吻到神志得黏黏糊糊的,沈姝雲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得抬起手臂去夠床帳。
指尖觸及床帳時,溫柔的掌心附上來,替她放下了床帳,遮住透進來的燭光,落下一片昏暗的陰影,藏起了她被水霧朦朧的雙眼。
「阿姐,抱緊我……」
「阿延……」
紅燭泣淚,素白生花,有情人終成眷屬。
*
夜半時分疲憊睡去,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一身的汗濕不知何時被洗淨,身上除了些許酸*軟,與尋常並無不同。
沈姝雲嘗試著翻身,一動才發現,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委屈地抬眼,正對上一雙凝視著她的鳳眼,四目相對,心底便湧出濃濃的甜蜜來,思及昨夜的溫柔愛意,因身子不適生出的那點小委屈,還沒出口就散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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