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徐鶴年嗎?
她回過臉就見他擰起眉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狼,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上來。
「怎麼扯到這兒了,我在跟你說,以後放規矩些,不許再同我鬧了。」
久久聽不到他回答,她也生出幾分倔強來,鬆開按在他肩上的手,「你要不答應,我今天就回王家去,這宅子你留著自己住吧。」
「別。」景延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語氣都軟了下來,「阿姐別走,我聽你的就是。」
總算將他說通了。
沈姝雲暗自舒了口氣,從他手中抽出手來,抬上去摸摸他的頭,「這才乖。」
她沉浸在解決了問題的喜悅中,心神都放鬆不少,卻沒看到少年低下的臉上顯出幾分陰沉的神色,視線描摹著她身軀的輪廓,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將她按進懷中,再不給旁人多看一眼。
*
接下劉家的帖子後,第二天,劉家的馬車來接人。
今日沈姝雲特意打扮的規整些,穿了景延給她買的料子製成的新衣裳,一身靛青石榴裙,外搭月白色對襟,腰配藍色流蘇雙耳結,發間是一整套金玉配飾,衣著打扮不輸高門貴女。
她再怎麼也是大將軍的姐姐,今日又是去陪太后的外甥女說話,不好在裝扮上低人一頭,穿金戴銀也是彰顯皇帝對景延的賞賜之多,顯出龍恩浩蕩來。
進入劉府,她忍不住去想劉家小姐是怎樣的姑娘,她爹又是怎樣的脾氣,這一家人在朝中是中立還是站在景延對立面,都要在今日探個明白。
劉家丫鬟引著她往裡頭去,秋池一路跟隨,到了內院,卻不見有夫人小姐在等,反而將她帶到一間偏僻的院落里。
「姑娘進去吧,裡頭自有人陪姑娘說話。」那丫鬟說完,作勢請她進去。
沈姝雲滿頭霧水,自己受邀前來,劉家小姐不該出面迎接嗎?為何要進這裡頭去,還說裡面有人?
雖有種種怪異,可身在旁人的府邸,哪還由得她選。
她悄悄給秋池使了個顏色,才在劉家丫鬟的監視下進入了屋。
屋裡的桌子都落了灰,便知無人住在此處,她走進裡頭,隔著屏風看到了裡頭立著的人影。
雖看不清面孔,只看那模糊的身形,便知對面不是妙齡少女,而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婦,又遲遲不露面,叫她摸不清頭腦。
主動問:「敢問您是?」
「我乃太后宮中的人,特來替太后傳話。」
聞言,沈姝雲皺起眉,頓時就意識到自己是進了圈套,面孔變得嚴肅起來。
裡頭傳出威嚴的質問:「姑娘不跪?」
沈姝雲不卑不亢,「嬤嬤也說是替太后傳話,而非傳口諭,又是以劉家小姐的名義哄騙我過來,如此不正當,請恕民女不跪。」
對方開口便是身處高位的傲慢,沈姝雲受了騙,更不願委屈自己——她是跟景延扯上關係才被卷進來,出了問題,也有景延頂著。
老嬤嬤冷哼,「你有大將軍護著,自然有不跪的底氣。」
沈姝雲心道:就是如此,能奈我何?
她面對屏風,開門見山的說:「嬤嬤有話請直說,民女聽著就是。」
那嬤嬤緩緩轉過身,語氣鄭重,「景延出身卑微,毫無根基,不過是借了定遠侯與忠勤王的東風才有如今的功績,他得位不正,日後必有災殃。你若是個明事理的,便該歸勸他,何為臣子的本分,不要失了對皇家的尊敬,忘了自己是誰。」
沈姝雲聽進耳朵里,卻是滿心的不服。她算是聽明白了,這是太后拿捏不住景延,才曲線蜿蜒到她這兒,想通過她間接影響景延,控制景延。
如今的皇族,竟落魄至此,幼帝無能為,太后無眼界,明明拉攏無根基的景延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可他們卻輕視他,懼怕他。
「民女明白了。」她冷聲回。
嬤嬤又問:「你可聽懂太后的意思了。」
「民女懂。」
「那就好。」屏風後的身影退到裡頭,與此同時,裡間和門邊同時傳來關門聲。
「嬤嬤?」沈姝雲察覺不對,繞過屏風去看,才發現這是一間封閉的閣,有前後兩道門,那老嬤嬤早從對面的門出去了,而自己身後的門也被關上。
她竟被關在這兒了?
沈姝雲激動的跑去拍打房門,「有人嗎,話已經說完了,為何要關我,放我出去!」
門外傳來老嬤嬤高傲的聲音,「姑娘不大安分,我便替太后教導姑娘,君為重臣為輕,上既有命,下便遵從,若姑娘懂得這道理,自會有人放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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