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姝雲細細看她,「我再問你,將軍如今住哪個院子?」
「將軍就住隔壁的靜心苑。」
聞言,她略微思索,「那就在靜心苑和翠菊堂各自安排兩個丫鬟負責灑掃,婆子們,兩人管洗衣,兩人管花草,兩人管廚房食材,剩下兩個丫鬟專管布飯,至於廚房的師傅,我過兩天去請,這些日子就先去酒樓買飯吃吧。」
「是,奴婢記住了。」
只聽一遍就記得住,果然是個有本事的,難怪今日會是她來近身伺候。
沈姝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秋池。」
「好,秋池,你往後就做我的貼身丫鬟,月錢我給你加一倍。」
聞言,秋池喜不自勝,激動的跪了下去,「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沈姝雲將人扶起,二人一同去後堂。
簡單用過早飯,景延派去搬物件的人已經牽著馬車將物件兒送到了側門處,她先吩咐家丁們去把物件搬進翠竹堂,自己則出門去了趟絮娘的胭脂鋪。
「你這就搬進那宅子裡去了?」聽聞她住進了那座夢寐以求的宅院,絮娘又驚又喜,可也忍不住替她憂心。
「如今你如願離了沈家,宅子都買下住進去了,偌大的家,不能只有一個人啊,還是早些寫信給徐郎君,叫他別拘泥那些酸腐儒言,快些進京成婚吧。」
二人坐在後堂,聊著女兒家的私話。
「他一片孝心,我如何勸得。」沈姝雲垂眸,「何況現在的朝堂並不安穩,他進得京來,只為與我成婚,卻不入朝做官,不也辜負了他好不容易考來的功名。」
絮娘作為過來人,總要同她說道幾句,「活著處處都是難,你總想等到一切安穩了再成婚,這麼等啊等,青春年華都等沒了。」
「我不知道……」沈姝雲攥住衣袖,無法形容自己如今的心情。
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入京這三年,除了第一年徐鶴年來京中參加秋闈,二人相處的時間多些外,剩下的兩年,不過禮節性的寫幾封信彼此問候,見不到他,她心里也並沒想著他。
尤其是這陣子,打從與景延重逢,她總是忍不住去看他,哪怕他黏人的有些過分,自己知曉男女大防,也不捨得苛責他。
兩相對比,更襯的她對徐鶴年冷心冷情,對景延又放縱太過。
「說起來,你同那個將軍一起住,也是件好事,至少你對他有恩,有他的威名在,必不會叫你受了委屈。」
她們在市井中討生活的人,實在知道官威之大,小民之無奈。有個官家依靠,對他們商賈而言,是極大的好事。
沈姝雲想說的卻不是這些,她靠近過去,悄悄問絮娘,「其實我有些擔心,若招贅徐鶴年入府,他與景延能不能和睦相處……」
「啊?」絮娘聽罷,忍不住大笑起來。
「唉喲,我的好妹妹,這夫婿和義弟怎麼能混為一談呢。做夫妻也不是時時黏在一處,床上夫妻,床下君子,夜裡再親近,白日也要注意分寸,你們同義弟分府住,又不是窮苦人家為三瓜倆棗爭的死去活來,怎麼就不能和睦相處了。」
問題不就在這兒嗎。
她發現門栓有被撬過的痕跡,摸不准什麼時候,景延就爬到她床上去了。
畢竟沒真做出出格的事,景延救了她那麼多次,自己也不會為這些小事硬要同他爭辯,可要徐鶴年知道這些,他怕是要生氣吧。
說好的入贅,她當家,他理家,婚後相敬如賓,凡事商量著來。如今多了一個景延,她該怎麼跟他說呢?
成婚多年的絮娘不把這事當事,沈姝雲自己想不明白也不願再想。
船到橋頭自然直。
*
回到府里,剛叫人妥善安置了醫書和家具,又一一清點從沈府拿回來的細軟,金銀首飾都在,並沒缺什麼。
景延安排人辦事,果然妥帖。
人在院裡,秋池從外頭來,「姑娘,劉尚書家的小姐遞了帖子來,邀您去劉家吃茶。」
沈姝雲疑惑,「劉家的小姐,為何請我?」
「奴婢也不知,只是京中人盡皆知,劉尚書掌管吏部與翰林院,朝中大半文官都是他的門徒弟子,想攀劉府的人多到能踏破門檻,可真正能得劉府請帖的人,卻少之又少。」
她本想拒了,聽秋池這麼說,又生出些好奇來,只道:「暫且擱著吧,等阿延回來,我同他商議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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