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藍本已做好相抗的準備,此時看到與雷擊卷在一起的席季禮,跟著雷擊一起炸開,他瞳孔緊縮,迅疾出手,從雷擊下,搶出了席季禮一縷魂魄。
溫別宴被激怒,大喝,「結誅天陣!」
蒼雙等神族魔族所有人,齊齊隨著他應喝出手。
神魔兩界,共結誅天陣。
在誅天陣即將結成前一瞬,久久不散仿佛天地末日的雷劫倏地散去,顯出漫天霞光,飄落下金色星雨。
這星雨,如星河捲簾,溫溫潤潤,灑滿這世間。
蒼雙轉頭看溫別宴。
溫別宴撤手,任由星雨淋到了他的身上,沖刷滿身的鮮血。
神魔兩域所有人,也都罷手,星雨溫潤,似撫平所有人胸中的鬱氣與不甘。
天地在這一刻,與他們和解,誕生了新的規則秩序。
屋內,江離聲已昏死了過去。
曲池喬在感受到江離聲神魂安穩後,撤手,軟軟地,坐在了滿是鮮血的床上,整個人也虛力地說不出話來。
衛輕藍一手抱著哭聲微弱的女嬰,一手捧著席季禮的一縷魂魄,片刻,他用僅剩的力氣,將席季禮的魂魄放入安魂缽內,才抱著女嬰,慢慢地,身子滑下,靠著床沿,坐在了地上。
他低頭看著女嬰,聲音輕啞,「別哭了,本就沒力氣,省著點兒。」
女嬰聽了他的話,掛著淚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閉上了嘴。
衛輕藍看的心軟軟的,露出微笑,「你娘累了,我們不吵她,讓她睡,乖。」
女嬰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但還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衛輕藍。
「你也睡。」衛輕藍輕哄,「跟你娘一起睡。」
女嬰閉上了眼睛。
衛輕藍又露出笑容。
房門本就被雷劈開,溫別宴走到門口,猶豫地看向裡面。
曲池喬對他招手。
溫別宴走進房間,蒼雙趕緊跟在他後面。
房間內,床上蓋著軟毯的江離聲,汗水融著血水,蒼白虛弱,昏迷不醒。床下地上,遍地鮮血,老魔醫抱著小魔主,站在床尾的角落,另外一個魔醫,站在老魔醫身邊,曲池喬坐在床腳,衛輕藍抱著個嬰孩,坐在床頭靠著床的地上。
這裡,無異於外面的戰場,浩蕩後一片狼藉。
但幸好,死地迎接了新生。
溫別宴先走向曲池喬,輕聲說:「你和神主,可還好?」
曲池喬虛弱地對他伸手。
溫別宴立即拉住她。
曲池喬順著他手腕的力氣,抱住他,也輕聲回:「我和神主都好。」
溫別宴摸摸她的頭,將她攬在懷裡。
蒼雙一進來便看到這一幕,他酸的牙疼,趕緊從他們身上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主上,見他懷裡抱著個嬰孩,那嬰孩虛弱的很,已經睡著了,他想走過去,又怕吵到她,便走向老魔醫,低頭看著老魔醫懷裡的另一個嬰兒。
小嬰兒烏溜溜的大眼睛,小嘴舔著手指,比主上抱著的那個,要健康精神得多。
他一眼看出,這是魔嬰,他扯嘴一笑,對老魔醫小聲說:「把他給我。」
老魔醫將嬰孩裹著小被子,遞給他。
蒼雙接過,一手抱著嬰兒,一手點他小鼻子,「你怎麼出生時還敢淘氣,惹了主上,你以後的日子呦……只能跟我混了。」
嬰兒本來吃著自己手指,聞言一把攥住了蒼雙的手指。
蒼雙「嘿」地一樂,「這麼有勁兒!」
他對懷中這個孩子喜愛得很,逗弄了一會兒,才抬頭看向衛輕藍,漸漸收了笑,低聲說:「主上,使者為了讓我帶著人儘快趕來,以神魂祭天,才快了一刻。」
衛輕藍猛地抬頭。
蒼雙悲嘆,「我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只在他神魂即將燃燒殆盡時,強行留了他一縷魂魄。」
這麼多年,使者盡心盡力,魔域因為有他坐鎮,主上才能安穩地陪著神主待在苦山。同理亦然,神域因為有溫別宴坐鎮,神主才不至於日日勞心。
可如今,使者只剩一縷魂魄了,而且是以身祭天,與旁的還不同,重新塑魂修煉,沒個幾萬年,怕是回不來。
衛輕藍沉默地點了下頭,「席季禮的一縷神魂,也是被搶救下來,與使者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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