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辭秋與顧霜昶一同入了宮,剛踏入宮門,就見身後朱嘉修屁顛屁顛跟了過來。
於是三人便往天子居所——勤政殿而去。
陛下近侍安頌守在門外。
但在靠近寢殿門口時,卻被忽然而到的太子朱承譽攔在了外頭。
此人堂而皇之地站在她面前,雙手環胸,語氣惡劣:「皇姐,許久未見,可還安好?」他話鋒一轉,笑嘻嘻道,「瞧著南夏也是無用,竟讓皇姐活著回到了大雍。」
「是嗎。」
朱辭秋走上前,猛然甩了朱承譽一個耳光,在後者錯愕瞪向她時,她後退一步,從顧霜昶手中接過手帕,極其厭惡地擦乾淨自己的手。
「對皇姐不敬,這便是教訓。」
朱承譽身側的近侍扶住他,開口道:「大膽!你怎敢打當朝太子!」
她淡然瞥向他們,「方才宣德門的動靜可不小,你們難道,也想試試?」
「滾開。」
朱嘉修可不是個好脾氣,他素來無法無天,即便是天子他都敢打,更何況是太子。
他踹了踹面前抖成篩子的近侍,竟直接將人踹飛到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朱承譽緊緊攥著拳頭咬著牙,卻又想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讓開了路。
「去啊,反正他已經神志不清,時日無多了。皇姐就算去了,也改變不了我馬上要成為這天下之主的事實。」
朱辭秋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向大殿門口。
安頌守在外面,瞧見她的第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她笑了笑:「早前聽說殿下的棺材裡是一根木頭,便知道殿下沒死。」
朱辭秋卻來不及敘舊,「安頌,陛下如何?」
「殿下,自己去看吧。」
蒼老的聲音里仿佛夾雜著無數聲嘆息,令朱辭秋心頭一跳。
她推開門,聞見了濃烈到刺鼻的藥味。
四年前尚能騎馬涉獵的康健父皇,如今面如枯槁地躺在床上,氣息微弱。
朱嘉修還想上前,卻被顧霜昶攔在門口。
朱辭秋站在床邊,低頭審視著朱煊安。
良久,她輕輕出聲:「該說你,活該嗎?」
話音剛落,那雙安放在胸口蒼老的雙手,忽然動了一下。
朱辭秋一驚,趕忙蹲了下來。
她在朱煊安耳邊喊了一聲:「父皇。」
那雙手便又動了一下。
只是雙眼卻始終緊閉著,好似再也睜不開一般。但朱辭秋覺得,他好像,還能聽見她說的話。
於是她湊到朱煊安滿是藥味的身側,朝他說道:「臣女接下來說的話,父皇可要牢牢記住啊。」
第82章 「如今能讓父皇心安的,只……
朱辭秋的右手輕輕撫向天子額間,將那一縷白絲壓在耳後整理好。
四年前,他還沒有生出白髮。
「父皇知道了吧,你的胞弟早已從蜀地回到了燕京,如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你的皇位。可父皇怎就在此時病倒,又不省人事。不然,以父皇的本事,定能將逆賊繩之以法。這可如何是好啊?」
朱辭秋坐在床邊,頓了頓,又道:「可惜父皇子嗣緣淺,皇子只有太子與未滿五歲的景弟。只是太子實在愚蠢,擔不了大任,倒是景弟雖年紀尚小,卻是個可
造之才。」
「女兒向遼東借了兵,世子殿下也隨侍左右,更有顧家相助,想來以這幾位的能力,定能助景弟坐穩太子之位,令奸佞伏誅。」
朱辭秋看著朱煊安的手指動了又動,連睫毛顫動得十分厲害,卻仍舊睜不開雙眼。
於是她又道:「景弟年幼,女兒必定好好協助景弟打理朝政,讓燕京重回安寧。」
「父皇,你說可好?」
她笑著看向朱煊安,「既然父皇不說話,女兒便當父皇同意了。」
說罷,她站起身,轉身看向身後待在門口的顧霜昶,抬手喚他前來,卻忽然覺得衣袖被誰拉扯了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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