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妻子,死於難產,一屍兩命。他就孤身一人待在這霞山谷,
再也未曾出過谷。
直到一年冬日,他在天池旁撿到了一名棄嬰。
一養,就養了二十年。
收斂起思緒,她看了一眼鐵木修,淡然反問:「為何要問他?」
鐵木修聽這語氣,好似知道了她曾見過杜與惟,眼神不由得一亮,急切問道:「他長得如何?品行如何?醫術如何?」
她正欲回答杜與惟此人十分一般時,卻突然用餘光瞥見了門口晃然而過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便勾唇一笑,隨口說道:「雖說相貌不如烏玉勝好看。不過醫術嘛……他曾替我治癒了腰上的刀傷,手法嫻熟,用藥也仔細,是個好大夫。」
此話一出,果不其然,不知躲在屋外多久的烏玉勝立馬跳到她身旁,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拽至身旁,「殿下腰上的傷……是我大意了。」
「以為那夜後殿下能安然養傷,是我不對。」
第49章 「天下八萬里,山川湖海何……
「行了。」鐵木修朝烏玉勝擺手,示意他出去,見他毫無動靜後便看向朱辭秋,「嘖」了一聲,不耐煩道,「你說說,我又沒問你二人的事,他來插什麼嘴?你快叫他出去,等我問完自會將你還給他。」
鐵木修這做派,顯然是大聲說給烏玉勝本人聽的,但這廝卻仍只拉著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活像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朱辭秋看向鐵木修,微微一笑。又扭頭看了一眼烏玉勝,順著他冒出些鬍渣的下巴往下看,將視線定格在他還未來得及換的衣衫上。
她一面抽走自己的手,一面平淡道:「少主若無要事,不如先去更換衣衫,順便將紗布也換一換。」
「你身上的傷,還未好全。」
烏玉勝的雙眼本因她刻意支走的話而黯淡一瞬,卻又在聽見下一句話時瞬間抬眼,想上前抓著她的手腕,不過這次卻被她巧然躲開。
如今他的手落了空,卻並不惱了。只是愣愣的待在原地看著她,眼中情緒波動,唇齒微啟,好像有些話想對她想說,可過了一會兒,他也只是說了三個字:「謝殿下。」
朱辭秋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了門口。
待烏玉勝走後,鐵木修又「嘖」了一聲,「這南夏未來的王主,竟如哈巴狗一般賴著大雍的公主,實在是荒唐。」
「老先生,你還要問何事?」
她不理睬鐵木修的話,只淡淡問了句。
鐵木修自覺無趣,癟了癟嘴,道:「杜世安的徒弟,有無婚配?」
朱辭秋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這是想給那個一直養在身邊的孤女做媒。
「我與他只一面之緣,並不知此事。」
「那你覺得西琳如何?」鐵木修又問。
「我與她,也相處不多。」朱辭秋老實回答,「老先生,兩個素未謀面又相隔兩地之人,你就不要替他們牽紅線了。」
「誰說他們相隔兩地了?!」鐵木修吹鬍子瞪眼,「他們是見過的!」
「哦?」
「當年,杜世安來過霞山谷,住了一年。」鐵木修似乎想起什麼往事,神色黯淡下來,用緩慢的語氣訴說著陳年往事,「南夏沒有年號,只是杜世安來的那年,谷內的奇異花草開得特別好。他身邊跟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我身邊有個整日埋在草藥堆里的西琳。年紀相仿,性格也互補,很快便玩到一塊去了。」
「人老了,記不得太多事情了。只記得杜世安喜歡叫他團團,那小子說等長大了要娶西琳,如今這句話都一直勾得我家西琳整日魂不守舍,每日看向谷口的方向,望眼欲穿。十幾年了,始終不見他人影。」
等鐵木修說完,屋內寂靜須臾。
「老先生與杜大夫十幾年互通書信,卻不曾問過一句關於杜與惟的事?」朱辭秋挑眉,沉聲問道。
鐵木修本要說出的話一下便卡在嗓子眼,再也吐不出來。
「老先生,你的目的,是想讓我將西琳帶著離谷吧?」她掀起眼皮,朝鐵木修勾唇一笑,華貴之態毫不掩飾。
屋內又安靜半晌。
「不愧是大雍的公主啊,確實不算是個腦子鏽木之人。」鐵木修大笑兩聲,又道,「怪不得你能守住大雍三年。」
朱辭秋不置可否。不是她聰明,只是話語間的漏洞百出罷了。或許又真如鐵木修所言,他真是人老了,記不住事,記不得她來的那日便已跟她說明了他與杜世安互通書信,才會說出這樣的故事來哄騙她。
但能與杜世安相交之人,想必不會糊塗至此。於是她便開口一問:「老先生為何不直截了當地同我講?何必如此拐彎抹角引我察覺你的真實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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