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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容拍了拍她的肩,先一步道:「換身乾爽的衣服,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照顧好你們主子,有問題叫大夫再來診治,這可馬虎不得。」

鳴心垂首屈身:「是。」

離開主院,陶容回想進院後沈淨虞的系列反應,若有所思,這幅樣子可不像簡簡單單的膽小怯懦。

下值後,劉管事道:「老夫人讓大人回府後,即時去西院一趟。」

今日主院發生的事,已經事無巨細地傳到崔陟耳中,他心中大致有了判斷。

一進西院,崔陟見到陶容面容嚴肅,旋即,劈頭蓋臉一句話砸向了他。

「她是不是不願意跟著你?」

「……」

崔陟笑了下,聲音很輕:「所以說,我是母親的兒子。」

陶容臉色大變。

言下之意,承認了。

早年間,陶容看上了崔侍恆這個寒門子弟,中了魔一樣非要嫁給他,其中不乏使了一些手段。

每回都要被兒子狠戳痛處,陶容很是不舒暢。

「不要插手,您也管不了我。若您想要干涉,母親,那就得請您回去了。」

陶容眉心擰成一團:「我和你父親的教訓還不夠?」

「我和父親不一樣,和您也不一樣。」

一場對話不歡而散,甚至可能只有陶容不歡,憋了口氣。這一口氣怎麼也順不下去,與崔陟母子關係中規中矩,又多了這等事,留在刺史府看見沈淨虞更是如鯁在喉。

以致第二日陶容選擇提前回萁州。

走前,看著送她的崔陟欲言又止,連聲嘆息,最終留下一句:「不要重蹈

覆轍。」

陶容的到來對沈淨虞和崔陟的關係,實際沒有造成影響。

也許被母親戳破平靜表面下的腐爛,他迫切地想要感受到她。

他索要了一次尊重的回報。

崔陟費大功夫安撫沈淨虞,撫平他感受到的這兩日,她幾近崩潰的狀態,雖然這很大程度由他而起,由他激化。

床榻間,在不知覺間形成了一種奇怪而微妙的和諧。

崔陟發現在床幃中自己失去了一些絕對掌控,但由此換來的是她直接的反饋和配合,這毋庸置疑地超出了他一個人掌控的愉悅。他甚至,縱容地樂意讓渡更多,並甘之如飴。

第54章 他要奪走她的全部呼吸。……

是日,距離陶容回萁州過了三日,一封火急火燎的信送到崔陟桌案。

送信的是陶容身邊的僕從,從陶家跟到崔府,堪稱陶容心腹,可見情況緊急。

信上寫陶容回到府中,與崔侍恆大吵一架,崔侍恆氣急敗壞,揚言休妻,推搡爭鬥中,陶容摔到了後腦勺,昏了過去。

醒來後,陶容著手寫信,力透紙背的字跡,讓崔陟速回。

崔陟沉目,信紙一角捏得皺巴。

陶容從來沒有表現過要他幫忙解決某些事,在他記憶中,她似乎永遠無所不能,蠻橫強硬,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

曾經,這份強硬也用在了崔陟身上,甚至變得愈發極端。年幼的崔陟既厭煩又害怕,想要逃離陶容讓人窒息的控制。

那是在崔顯出生的那一年,崔侍恆有了將楊蕙娘正式納進府中,甚而抬為平妻的想法,陶容撂話夫妻恩斷義絕。同年,陶容對崔陟的要求逐漸嚴苛到極端。

她耳提面命,要他牢記,這爵位是他的,他不能輸給崔顯,他要出眾到旁人艷羨眼紅。

但對崔陟而言,他從來不屑於爵位,一度不理解母親為何變得如此偏激。那幾年,母子關係不可抵擋地出現裂痕。

然,崔陟心知,不管何時,陶容同樣給予了母親的關懷,以自己瘦弱的臂膀,最大程度地保護了年幼的他,為他謀取儘可能的利益。

是以,很久以來,崔陟自認,與崔府僅有的聯繫不過陶容。

現今,陶容一人在崔府,雖表面潑辣跋扈,但在崔府中,崔侍恆與她決裂,楊蕙娘及崔顯與她立場對立。她就憑著主母的身份強勁扎進崔府的根基,不讓分寸,有能力將崔府攪弄得上下不得安生。

絕不是簡簡單單的吵架和受傷,以往信封中陶容從不會與他以這種語氣、話術提及崔府中事,她一貫用置身事外、輕視看不起的言語來吐槽。

而現在,手中的信封,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幾分孤立無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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