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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揉過細軟帶子,衣罩下肩背已然繃直,眼睫忽扇,再抬眼赫然對上沉沉目光。

「洗個澡怎麼這麼久?」

沈淨虞抿著唇不睬,裙擺下赤裸的腳趾無措地動了動——她急得忘了穿鞋。

兩個人對站在屏風後,幾步遠是仍冒著熱氣的溫池,潮濕水汽遊走在空氣中。

她想離開,和他共處一室讓她心緒混亂。然而方才邁出一步就被他迫著後退,寬厚身軀一寸寸擠占她的空間。

嘭。

她撞到了身後的衣桁架。

相比於她的小心警惕,崔陟看起來心情愉快,饒有興致逗趣她,像看一隻在鬧脾氣的狸貓。

手指撫上她的鬢角,被沈淨虞偏頭躲開。她想甩掉他的手,下一瞬卻被高抬桎梏著橫在架子上。

她拿眼神表達不滿,雙手被摁著不能動,就抬腿亂踢。踢到他的小腿時,膝蓋驀地被他用腿壓住。

手腳使不出力氣,沈淨虞壓著聲音斥責:「放開我!」

這次換他不理睬,騰出一隻手熟絡地從眉眼到嘴唇,動作稍頓,而後揉搓她的唇瓣,泛起潤澤的紅像浴池中紅色花瓣被揉爛出鮮艷的汁水。

有些疼,她蹙起眉。齒列緊閉,抑制著想要咬掉他手指的衝動。

沈淨虞掙了掙手,不得解脫。

「別動,再動新年的願望便不作數了。」音調平和,卻說著威脅的話。

沈淨虞狠剜他一眼,譴責他言而無信的話語差點出口,轉瞬她從中察覺出什麼,愣住了。

以往的威脅沈淨虞平素不放在心上,可這次不同,真使她停了下動作。

思及話中可以延伸的更多東西,沈淨虞眼裡亮起簇光,又克制地不想表現得過於激動:「什麼意思?」

他卻不答,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時而轉向撫弄她的唇瓣,溫和地告知她:「阿虞,乖乖聽話,我沒功夫騙你。」

沈淨虞仰著下巴,以幾不可察的弧度輕輕頷首。

崔陟解放了她的雙手,手指也鬆開她的嘴唇,最終跟著視線停在腰間。

「怎麼這麼不小心打成死結。」他一面說著,一面作勢要幫她解開。

崔陟的手指碰上系帶,沈淨虞忍不住一個激靈,往後縮身子卻抵住冰涼涼的木架。

他的眼神瞥過來,含著告誡的意味,沈淨虞乖覺地任由他行為。

幾番拉扯,打死的結終於解開,系帶松松垮垮垂在他手中,小指寬的縫隙間是白膩細滑的膚。從頸到心房,再到腰,露出隱約的玉足。

沈淨虞的理智幾要殆盡,騰升的羞恥令她忍不住奪過腰帶。

下一瞬,崔陟鉗著她的下頜,俯身咬住她的嘴唇,血腥味瀰漫在兩人唇齒間。

她的下嘴唇被他咬破了。

沈淨虞卻已顧不得,她忍耐不及了,聽話的外殼岌岌可危,越過第一個問題,她進一步問:「什麼時候回去?」

崔陟卻自顧自地摁著唇瓣了細小的傷處,輕柔地一遍遍抹去洇出的血跡,等到不再出血的時候,這才將視線移開,對上了她的眼睛。

「如此焦急?」

沈淨虞不置可否,抿唇直直盯著他。

「三日後如何?」他凝視她的眼睛,看到隨著他一字字的話語,杏眼裡閃現的光芒和激動,他好像被這種喜悅感染了,竟也牽了抹笑,「三日後,我們去苘川。」

第42章 買主。

出發回苘川前的幾夜,沈淨虞輾轉難眠。萬幸,這兩日崔陟在忙於公務,偶爾和她一同享用晚膳,在這兒待上一會兒便從廊道回毓院。

是以沈淨虞有時間整理自己,並一遍遍在腦海里預演她的籌劃。

苘川是她自小生長的地方,她熟悉它的布局和街道,這是她目前最有可能離開的時機。

第三日夜,崔陟遲遲未歸,沈淨虞頭回關切起,在霽雪院坐立不安,索性托鳴心出去幫她打聽。半炷香後,鳴心風風火火地趕回來,喘著氣搖頭卻道楊慵並不清楚。

如若楊慵都不知情,這府上應當沒有誰還能知道了。

沈淨虞望著爍動搖曳的燭火,希冀崔陟能夠信守承諾,莫要臨時生事,忽搞變故。

臨到子時,毓院毫無動靜,霽雪院燈燭未盡。鳴心在一畔勸道:「娘子歇息吧,明日還要行遠路。」

鳴心心裡惴惴不安,半個月以來,沈淨虞雖沒有與她明說謀劃,但她能察覺到什麼。比如沈淨虞每回在溫池的時間延長不少,鳴心不知具體內里,甚至不知道沈淨虞在溫池做什麼,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和回苘川有關。

這次她並不隨同前去苘川,鳴心心情微有低落,就像柳夢秋離開了也不知多久能再相見,但她又真心希望沈淨虞可以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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