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她的下唇瓣,在她呼吸不暢時分開些距離。她的唇瓣因他的肆虐而變得鮮紅欲滴,是他親手染上的色彩。
崔陟看得酣適,黏糊糊地低頭親了親,察覺到她的不耐與抗拒,便小施懲戒地在她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她感到疼痛。
沈淨虞忍痛,勉力放鬆在被裡緊攥的手,錯神之際,聽到他道:「柳夢秋不適合再伺候你。」
她抬眼,崔陟愛不釋手撫摸著腮上軟肉,淡淡道:「那個丫鬟太小,行事不夠沉穩,改明兒讓楊慵給你重新物色個老嬤。」
沈淨虞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了,我已經習慣。」
這讓崔陟頓了一息,他收了指肚,稍撐起身從上至下一寸寸打量她。
「習慣?」
崔陟將二字重複,輕笑出聲,沉吟片刻,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戲謔,別有深意的認同附和:「這麼久了,是該習慣了。」
聽得懂他的話外意,沈淨虞不接腔,別開臉,垂下眼帘。
崔陟掰過臉,仔仔細細地瞧,細眉杏眼,瓊鼻檀唇,每一處都恰到好處,膚似上好的羊脂玉,軟軟嫩嫩,好摸極了。
從臉頰摸到耳垂,他捏了捏耳朵尖,略起心思,眼神變了變,他湊近了問:「又睡不著了?」
呼吸噴灑在肌膚,莫名燙了她一下,沈淨虞下意識想躲,預感到他什麼意思。
高大的身影壓了下來,圓潤肩頭很快露在空氣中,燒著地龍,並不會覺得冷,反之,帳子裡像是放了個炭盆,空氣都要燙熟了。
「阿虞。」他的唇更燙,毫無章法地落在身上。
就在沈淨虞忍不住瑟縮時,他停下了動作。
崔陟心裡有刺,那刺可能只有指甲蓋大小,平日沒什麼存在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猝不及防地扎他一下。
他無法忽視掌下乾澀,猶如前面每一次一樣。
這像一巴掌狠狠抽在他臉上,將所有綺思意動打破,並闡述著一個事實真相——
她習慣了身邊的奴才,但沒有習慣他。
如同之前所做一樣,他當然可以花時間讓她情動。他甚至已然熟知哪裡可以令她反應更快,哪裡會讓她難耐地蜷起小巧可愛的腳趾,會讓她皺著眉肌膚卻漸漸透出粉澤。
很漂亮,很可愛。
讓他迷戀。
他也可以得到收緊和吸裹,感受到置身溫浴的舒暢。可這只能使他短暫地遺忘起始的不順,累積到下一次起始,同樣的情景不斷疊加。
他的手掌貼著沒動,他感受得到她強忍住的躲避,只要往前一點,半個指節,就可以碰到令她顫慄的位置。如若進展順利,約摸一刻鐘,他可以摸到熱熱的濕潤,幫她儘可能延長一次愉悅。
這些早已熟悉的流程在他腦中一一掠過,他現下卻清醒無匹。
收回手,他捧住臉狠狠親了回,攪弄得她舌根酸麻,險要呼吸不過來,沈淨虞雙手抵在他胸膛,用手又推又打,卻在下一刻被他輕而易舉捉住壓制。兩唇稍稍分開一瞬又隨著空氣粗魯地含了進去。
沈淨虞意識到他在發泄,可怒火來得莫名其妙,令她無從應對。
嘴唇紅腫不堪破了皮,他仿佛滿意了,為她撥了撥凌亂的髮絲。
「睡吧。」
崔陟說罷站起身,下了榻,床帳在眼前合上,模糊了視線,腳步聲遠去,燈滅了。
室內重新歸於寂靜,唯有獸爐中的安神香依舊青煙縷縷。
外面響起上鎖的聲音,沈淨虞放下心,看來今晚不會回來了。她閉了閉眼,適應漆黑的環境,將衣服穿上躺回被褥里。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鳴心手持竹帚,正於庭前掃雪。昨夜雪勢不小,晨起時,庭院銀裝素裹,已覆上一層皚皚白雪。
院門響動,她抬起頭見到是柳夢秋,於是提著掃帚上前關切詢問:「姑姑,怎的這般早便回來了?不是放了兩日假麼?你的病可好些了?」
柳夢秋比及昨日算不得多好,眉間隱有倦色,她提起唇角勉強笑了笑:「無礙,不過是尋常風寒,服了一劑藥,已無大礙。」
雖強作笑顏,卻掩不住病容。
她說著看向內室,問起沈淨虞:「沈娘子還未起身麼?」
鳴心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輕聲答道:「沈娘子這兩日休息不好,昨夜又點上了安神香,主君吩咐今日莫要驚擾,讓娘子好生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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