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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淨虞停下思索,尋聲回頭,看到柳夢秋向這邊走來,於是開口問鑰匙在哪兒,「我想上去看看。」

柳夢秋略有停頓,不得不解釋:「鑰匙只有一把,由主君親身保管。」

崔陟如今遠在京畿篤武營,一時半會兒的自然沒有法子要來鑰匙。

那就是上不去了,沈淨虞黯淡神色,天邊層層團雲隨風游移,也吹起她鬢前幾縷髮絲。

不過稍頃,她轉移了目標:「那我想在將軍府走一走。」

除了第一回帶進來,以及上次去往毓院並乘轎回來,她還沒有真正出過霽雪院。她應該要熟悉一下將軍府,這個困住她的地方。

三人同行,內宅占地不小,除卻崔陟的毓院,仍有院落四五,鳴心說這是東邊主宅,西側花圃林園還有幾間。

一路行道上只有打掃的下人,沈淨虞聞言問:「府中只有崔陟一人麼?怎麼不見父母手足。」

「是,主君家人都在萁州。」柳夢秋回道。

沈淨虞緘默。這一點崔陟不曾扯謊,四年前問他家在哪裡,實說的萁州,只是後面說的這一遭翻山越嶺是來參軍,孰道半途牽累受了傷的說辭就不知真假了。

行在路上,下人難免好奇,又不敢明目張胆,偷偷拿眼覷——這位被他們主子藏進府中的娘子。

有時離得遠的或者有遮擋物的,二三人膽大地湊到一起耳語,大概率是討論她的。沈淨虞心想,他們是不是像鳴心一樣,在艷羨她的好命,讚嘆崔陟的深情和用心。

不知情的外人眼中,她可是將軍府第一位進來的女郎,是他們將軍主子賜予千嬌萬寵的娘子。

好笑得只消想一想就要笑出聲。

沈淨虞佯作不見,坦然漫步,穿過月洞門,來到將軍府外院。八角涼亭坐落在小清溪上,潺潺水流自石板橋流向八角亭下的深深岩石。

以為溪流淌過逼仄的黑暗能是寬敞的河道,事實卻是錯覺幻想罷了,只能止步於、被困在亭下的大石頭前。

她倚在欄杆,默默看了會水流潺潺,清溪下紅尾鯉魚撥動水面,漫無目的地穿梭嬉戲。

沈淨虞想,她連鯉魚也不如。

楊慵得知霽雪院裡的人出來了,一刻不敢鬆懈,緊趕慢趕追上來。這可是霽雪院的主兒第一次出來,恰將軍不在府中,要是在這檔口出了什麼事他的小命怕是得掂上一掂。

遠遠和柳夢秋對上了眼,楊慵鬆口氣,近前行禮:「沈娘子合該讓小廝通傳我,我來領娘子逛一逛府中,這上上下下沒誰能比我更熟悉。」

沈淨虞還是笑了出來,目光從遊走的鯉魚撤回,先看了看柳夢秋,轉過來對著楊慵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用意:「夢娘在這兒你還放不下心,得你楊管事親自監視我麼?」

向來習慣表面一套的楊慵臉皮險些掛不住,打著馬哈哈混過去,沈淨虞但聽不語,唇邊笑意嘲弄得刺眼,楊慵止不住微移目光,住了嘴。

日頭下,人影斜進溪池,池中鯉魚甩著魚尾在人影處撲騰,水紋漣漪又破碎,激盪水珠,濺濕一片青石板。

沒人注意這細微的動靜,只因另一方的響聲早已牽動了人心。

噠噠的馬蹄聲隔著外牆傳過來,與將軍府的馬截然不同,沒由來地覺得牆外面的更加鮮活而有力,令沈淨虞的心隨之鼓譟。

這一刻,恍若隔世。可能是駕馬經過的路人,卻讓她時隔多日第一次感受到真實。

目光遠遠停在半敞的大門,露出的道路一角似乎都比將軍府的一切要生動,要有活的氣息。

她的雙腳不由自主向前走,想聽得更清,看得更多。不過,沈淨虞很快又停下。

沒人阻止她,柳夢秋和鳴心都在她身旁緊跟著,楊慵只在最初擰起眉,但也沒有攔她,甚至反而跨過她,快步向門口走去——

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外。

有人下來,和看門的小廝說了兩句,等楊慵出去兩人交談,談話期間楊慵往後看了沈淨虞幾眼,時不時點著頭,又說了幾句。

沈淨虞看在眼中,內心生出不太好的預感。俄頃,楊慵轉身返回,一刻不浪費地直切重點:「沈娘子,主君吩咐接您去京西的紫竹山莊住幾天。

馬車已在門外,夢娘你替娘子收拾好行李,隨沈娘子一道前行。」

柳夢秋似乎有所怔愣,連聲應下,視線瞄去沈淨虞,只見她面無表情,平淡如常。

沈淨虞的確沒有表示拒絕,大門外敞,能望見馬車一角,能出去總比一直待在這裡要好。不過幾天,她都已經要待膩了。

簡單拾掇了兩件,沈淨虞越出將軍府的大門檻,巷子路在眼前蜿蜒,沒有她想像中的模樣,巷路路面乾淨,並不見多餘人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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