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衍對她柔順的反應,非常非常高興,夜間起的邪火消失得一乾二淨。
只要子清不抗拒他,他很願意慢慢來。否則他真的會控制不住,寧願將她強行留在身邊,也不願她心中住進別人。這種事,哪怕想一想,都叫他戾氣橫生,殺意暴漲。
劉之衍抬起頭,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和她對視。
他向來深沉冰冷的黑眸,微微彎起,眼底的溫柔幾乎能把人溺斃:「嗯,我對你好。」
劉之衍揭過錦被,蓋住纖細修長的少女身上,讓她睡在自己的被褥里。他又在少女瑩白的眉心,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劉之衍眷戀不舍,站了起來:「你在這裡休息。」
劉之衍隨手撿起披風,罩在肩上,走了出去:「我再處理一下事務。」
應子清很不願意在他的被窩裡睡覺。可是鬧了一晚上,她著實有些犯困。她心裡叫囂著,快起來,回自己的小床上。但身上隱隱作痛,她迷濛的眼睛剛一合上,就著劉之衍身上的氣息,默默的睡著了。
影梟和夜鷹,在書房跪了一地。
劉之衍推門進來,兩人均是斂容屏息,背脊繃緊。
「小的沒照看好應司直,請殿下恕罪!」兩人異口同聲,請罪道。
他們來之前,已經做好丟掉半條命的準備。
他們是該把任務做好,但首要的,還是該保護應司直才對。是他們錯估了形勢,還是叫應司直受了傷。
「無妨。」劉之衍並未在意,只是看他們一眼,略微警告道,「下不為例。」
影梟和夜鷹對視一眼,他們都聽出,殿下嗓音藏著極淡的愉悅。如果是別人,還都尚可,這件事發生在向來無情冷漠的東宮身上,簡直跟暴風雨似的,撲了他們一臉。
看來應司直做了什麼,把殿下哄高興了?
「是!」兩人不禁生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但他們唯恐東宮看出,都把頭低了下去。
劉之衍臨窗而立,對著他們下了新命令:「明日你們兩個著齊奕山,取回帳本。」
「影梟。」劉之衍淡淡點名。
「是,殿下?」影梟抬起頭。
劉之衍神色平淡:「把你上次去玉川郡拿到的武將名單,與帳本上的名單,仔細對比。有對上的,匿名寫一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他們闖下的禍,造的孽,已經在聖人案前擺著了。聖人龍顏震怒,不日之後,他們必定禍及家人,身首異處。記得提醒他們,這是天譴,沒有一個能逃脫。」
影梟聽得心中咯噔一下:「武將……?可是這些武將,手裡都有兵,如此恐嚇,是不是會……」
劉之衍朝他「應司直在姜澤語心中,埋了一顆釘子,他們今晚必定坐立不安。但還不夠。安景王手下的武將心亂了,這場『逼反』才能真正動起來。」
影梟惶惶一陣,默了一默,答應道:「是。」
第75章 第75章蚊子咬的
宮女一齊推開門窗,濃重的藥味,從殿宇里緩緩透出。
申山命人,把織金盤龍幃帳統統勾起,再搬些靈花異草在宮殿周圍,用花草的清香,驅散一下大殿裡昏昏沉沉的氣息。
宮燈點的比往常多一倍,慶帝倚靠在榻上,仍覺得視線昏暗。
太醫院院使與兩名院判站在角落,彼此交換眼神,輕輕搖頭,都不說話。
申山日日跟在慶帝身邊,自是清楚,太醫院給慶帝開的藥方,劑量是
越來越重。換句話說,慶帝的沉疴纏身,病情顯然到了極為棘手的境地。回想上次去溫泉別宮,當時的慶帝,看著精神煥發,實則更像迴光返照。
有個小文官,半蹲在慶帝身側,輕聲細語講著一件事,逗得慶帝的笑聲,傳得遠遠的。
申山看過去,那小文官正是竇知微。
慶帝聞著越來越濃的藥味,喝起來亦是滿口苦澀,他對這藥,抗拒不已。藥不得不喝,但他也知道,他的病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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