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竇皇后問道。
柴高玄站起身,沉默了一會,方才道:「掃尾的事情,出了意外。奴婢本欲打算推一人出去,若是大理寺認真查出蛛絲馬跡,便讓這人頂了罪。前幾日還好好的,今日才得的消息,此人失蹤了!」
捱到此刻,竇皇后鳳目猝而圓睜,終於動了怒:「無能!」
暗牢門打開,劉之衍先進去,卻一回身,以掌心抵住牢門的上端,防止後面的人撞到腦袋:「小心。」
門太矮了,應子清得了提醒,彎了腰進去。
暗牢內部仿佛巨獸的血盆大口,濃稠的黑暗如有實質,火把簇簇燃燒,驅不散裡面的死水溝般的陰沉霉氣。
應子清一步一驚心,她在東宮這麼久,頭一回知道,這裡還有這麼個地方。
並不如她想像的那樣,暗牢里住滿哀哀呻吟的囚犯,那些單間牢房裡空無一人。
在他們的前方,幾名覆銀制面具的暗衛,和灰色影子一般,堅韌無聲地守在關卡之處。而在影衛的的中心,一名頭髮全白的年輕宮女,奄奄一息,跪伏在地上。
宮女的身形,看著十分眼熟,應子清倏爾蹙了眉。
兩人緩慢走近,暗衛出聲:「抬起頭來。」
宮女一聽指令,像是掉進冰窟,顫顫巍巍抬起臉。
「耿秋竹……」應子清默默念出對方的名字。
應子清第一天進東宮,就是耿秋竹帶她進來的!
彼時,耿秋竹的頭髮只是半白。誰能料想,她的臉依舊保留年輕的模樣,眉眼間滿是疲倦麻木,與她的雪白頭髮映襯,無端生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第55章 第55章天邊的流雲
見應子清準確念出對方的名字,劉之衍略一思索:「你們認識?是了,此人與你有同鄉之誼。」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應子清眼底閃過不忍。
暗衛的副手,夜鷹站出來回答:「別看我,不是我們做的,救出來就這樣了。」
夜鷹抱著雙臂,望著地上萎靡不振的耿秋竹:「多半是在竇府里,受了見不得人的審訊。我們在此人身上找不到傷痕,但她崩潰至此,想必零碎折磨少不了。什麼『加官晉爵』,用沾濕的紙,一層層貼在臉上,遮住口鼻,讓人窒息……」
他一提及,耿秋竹極端恐懼,情不自禁地抖起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應子清慌忙阻止。
劉之衍負手而立:「原來我一直懷疑,下毒者是竇氏,但不能確定。薛沛南給出肯定答案,那就有了方向。這是我們從竇氏的密牢,救出的關鍵人物。」
聽見有人說了好半天的話,耿秋竹顫巍巍睜開眼睛。她雙眼無神,費了好半天,仍看不清楚眼前站著的人是誰。
應子清蹲下來,替她把蓬鬆的亂發挽到耳後。她與耿秋竹見過幾面,其實不了解對方。乍然看到對方變成這副模樣,她心中難受。
耿秋竹認出來人,倏然滾淚,磕頭不止:「是你……阿清、阿清,你救我,救救我!我罪孽深重,死路一條,誰也救不了我了……」
聽耿秋竹言語顛倒,知她必是神思混亂。應子清上前,阻止她磕頭的動作,握緊她的肩膀:「耿姐姐,別怕,你已經回到東宮了。」
應子清本意是寬慰她,她現在是安全的。
耿秋竹心中有愧,一聽她身處東宮,嚇得痛哭流涕:「饒了我!求求你們,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應子清觀察耿秋竹几秒,迅速進入狀態,她一手撫摸耿秋竹的頭髮,用一種很溫和的嗓音,安撫道:「別怕,看看我,我是你的小妹阿清,我們是同鄉,我不會折磨你。」
耿秋竹在應子清溫柔拍打下,漸漸收了聲音,細細嗚咽。
「我知道你曾經做錯過事,既然太子從竇家的暗牢把你救出來,他不會為難你的。」應子清輕聲道。
夜鷹一聽,嗤笑了聲,就想反駁。難道他們費了這麼多力氣,是為做好事,才救這個叛徒?想什麼美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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