闍耶騎著駿馬,馬脖子系了條麻繩,麻繩的末尾,拴著少年的脖頸。那少年被摜倒在地,麻繩絞著他的脖子,讓馬拖著走。
闍耶御馬,用的鐵鞭,揚鞭打馬,駿馬吃痛,奔馳起來不顧左右,胡亂奔跑。
眾侍衛怕挨踩碰撞,紛紛躲到一旁。
地上的少年,被拖得左搖右晃,他雙手拽著脖子上的麻繩,防止自己被勒死,但他的臉色越來越紫。
「畜牲行徑!」程良看了就罵,「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程飛面色不變,眼神一厲:「你沒聽昨天李武師說的?這些野蠻猴子,『視人命為草芥,以屠戮為常事』!你看闍耶在笑,他拿人命玩!」
「哪怕是奴隸,也不該受這樣的罪,此子該死!」程良憤恨不已。
晁寒山是粗壯的武人,身長八尺,一副老實相,眼神卻有精光:「殿下,闍耶瞧著甚惡,此戰恐怕危險。李武師怕你遇險,著我等盡力保全殿下。如果有必要,哪怕暫停賽事,也不要受傷。」
半晌,劉之衍側頭吩咐:「叫一人悄悄的,打聽一下被拖著的少年是誰,發生了什麼事,最好把人救下來。」
沒多時,有人過來回稟劉之衍。
真邑剛征服的一塊部落,被馬拖著跑的少年,是那個部落首領的兒子,叫蒼凜,上供給闍耶作奴隸。蒼凜的妹妹,晚上被闍耶拉到帳篷里。蒼凜為了保護妹妹不被糟蹋,拿刀刺殺闍耶。
闍耶的胳膊被砍了道猙獰血痕,蒼凜放跑了妹妹,但自己被捉住。
來大晉的路上,闍耶想著新鮮花樣報復蒼凜,但不把他弄死,說是讓蒼凜活著受罪。
劉之衍派去的的人沒出手,剛才有大晉的武將碰巧路過,他見了覺得鬧得不像話,出手阻止闍耶的鬧劇,順便把蒼凜救下。現在不知道蒼凜去哪了。
「找個人去接近蒼凜。」劉之衍安排,那侍衛稱是,迅速下去了。
天空飄來沉甸甸的烏雲,光線暗淡。
真邑國靛青的旗幟,在風裡獵獵作響,顯得十分陰沉。
劉之衍一身素白騎裝,左肩嵌了塊純金肩甲,他御著雪白月影,從圍場出來。
正巧闍耶打馬出來,迎面撞上。
劉之衍俊美英武,金燦燦,明晃晃,好似天神下凡。闍耶細長的眼睛,情不自禁眯起,小小的黑眸像淬了毒。他長得細瘦,個頭小,身量估計只到劉之衍的肩膀,因此妒忌。
過會兒,闍耶笑了,特意用大晉的話挑釁:「喲,原來是太子,我以為你會稱病不來!看著人模狗樣,就是不知道,一會你的腿軟不軟!可別哭著喊著,找你娘要奶吃!」
劉之衍從闍耶身邊路過。
闍耶把下巴揚起,咧著笑,一口森白的牙:「劉什麼衍,我們一會擊鞠比賽,誰輸了,誰撅著屁股,給對方舔靴!」
闍耶懸停馬,等著劉之衍「回敬」他。
但劉之衍充耳不聞,拉著月影的韁繩,徑直走過,駛向賽場。
大晉太子隨行的隊伍,肅然齊整,沒有多給闍耶哪怕一個眼神。
闍耶望著劉之衍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黑,他問真邑的隨侍:「我說的話,難道他們聽不懂?」
真邑此次隨行的,有一身披細麻披風的老者,躬身回答:「這是宗主國太子的威儀,不喜不怒,不呈口舌之爭。」
闍耶琢磨老者的話,等他明白過來,這是在說,劉之衍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闍耶臉色陰沉,揚手將鐵鞭,抽在老者背脊上,打出一道紅痕:「老不死的,要你多嘴!什麼狗宗主!他們就是個屁!」
那老者神情木然,似是對闍耶喜歡打人的行徑,習以為常:「大晉尊老敬賢,有數之不清的古之良訓,二王子應當省身克己,見賢思齊!」
真邑的使節嘆了口氣,連忙上來,刻意堆笑打圓場:「哎喲,我的二王子,誰又惹您生氣了?咱們趕緊去比賽,讓那個太子吃癟,您順順心才是頭等大事。」
「你這個狗腿子說的對,我必須要贏!」闍耶昂首,腳踢馬腹,「回去就告訴父親,我能讓大晉太子給我舔靴底,也能讓我哥舔靴!」
慶帝與竇皇后與一眾文武高官,在場中端坐,場中的軍士吹響號角聲。
擊鞠的球是用皮革做的,繡了精美華麗的花紋,打馬毬擊仗極長,擊鞠的騎士,只要把珠球,擊入對方的陣中,便是贏了。
大晉觀席的習慣,向來是安靜平穩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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