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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說,郭恆稍稍舒了口氣,「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在查,目前尚未發現萬春谷與此事有牽連,已經讓孫叔送小公子來涼州了。」

又有些黯然神傷,「屬下的確沒想到,黎志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背叛就是背叛,即便有再多理由,也不足以解釋。

「他死了,他母親更活不成,到時候安排人收斂屍骨安葬。」衛栩淡淡提點,「學到了嗎?左右搖擺,難成大事。」

郭恆一驚,抱拳道:「屬下永遠忠誠於侯爺,絕不背棄。」

衛栩出了地牢,夜雨滂沱打濕衣袍,沖不淡他那一身血腥氣。

再回到別院,已是二更天。

青紗帳中,徐妙宜沉沉睡著,儼然不知郎君已經回來。

衛栩坐在床邊,伸手摩挲那熟悉容顏,的確是很美的一張臉,難怪黎志會心軟。

托她的福,他才能如此順利解了毒。

而黎志開給她的那張假藥方里,暗藏了無法訴諸於口的情意。那素來沉默寡言的郎中,居然敢覬覦她!

衛栩心臟仿佛要被如岩漿般流淌的妒恨燙穿,這個女郎屬於他,也只能屬於他。

徐妙宜鴉睫輕顫,幽幽睜開眼,「五郎?」

她握住他的手,摸到一片濕漉漉的衣袖,「怎麼淋得這麼濕,是不是忘記帶傘。」

郎君俯身迫近,濃烈血腥氣拂面而來,她心臟驟然一緊,「你去……執行任務了嗎?」

「處決了一個叛徒,將他的骨頭寸寸敲斷,丟去亂葬崗餵野狗了。」衛栩將她抱到懷裡。

郎君嗓音溫柔描述殘忍景象,於他而言,仿佛是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徐妙宜雙肩瑟縮,後背浮起一陣細疹,又想起他先前發病時血瞳黑紋、殺意瀰漫的駭人模樣。

「斥候營的七十二種刑罰,他一一領受過了,但還是撐了好些天,最後被剜掉眼珠子,才疼到斷了氣。」

修長手指寸寸拂過她的背脊骨,激起一陣戰慄,徐妙宜仰著雪頸,眸中划過不安之色,意識到他回來時蘊著滔天怒意。

她主動抱住衛栩的腰,顫抖著出聲:「五郎別說了,我害怕……」

猝不及防,郎君掌著她的後頸,如捏住一隻無力反抗的小貓兒,微微笑了笑,「好娘子,你害怕什麼呢?這些都是對付叛徒的手段。」

第34章 避子藥下不為例

郎君周身戾氣縈繞,散發著危險氣息,嗓音卻極其溫和,似笑非笑望著她。

莫非發現了她想要逃離的心思,暗中敲打提醒?徐妙宜戰慄得更厲害了,十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袍,不敢輕舉妄動。

「差點忘記了,窈娘手上也沾過血。」衛栩挑了挑唇角,低聲提醒,「在定州的時候,窈娘為了救我……」

花瓣般嬌軟的唇吻了上來,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衛栩沒有推開她,也沒有主動回應,眸中墨色濃郁,若有所思

直至肌膚漸漸回溫,衣袍上的血味越發濃郁,徐妙宜抬起一雙霧蒙蒙的眼,顫抖著幫他解開胡袍,笨拙安撫他的戾氣。

衣裳委地,青紗帳落下,鐵腥味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她囚禁籠罩。

雨夜本就水汽沉悶,帳中尤甚,衛栩掌住她的腰,徐妙宜任他予取予求,死死攥著軟枕,她受不了血的味道,更受不了他如此暴戾激狂。

過了會兒,郎君沉沉開口:「難受?」

她顫聲答道:「我沒事。」

衛栩起身,給她隨意披了件外裳,抱著她來到案桌前。

雙足驟然騰空,徐妙宜害怕地想要抓住點什麼,衣裳隨之滑落肩頭。

衛栩先是將她放到桌上,而後扯了扯衣裳,遮住那纖細雪頸和圓潤香肩,免得她冷熱交替又著了風寒。

他一邊耐心吻她,一邊在那冰肌玉骨上留下紅痕,「跟了我這麼久,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徐妙宜不想和他探討這種問題,輕輕顰眉。

幾息過後,她感受到暖意,郎君高大炙熱的身軀壓了過來,粗礪大掌再度將她桎梏住,沉沉地笑,「看來還是太少,那以後我便不忍著了。且放心,郎中說了我的身子已無大礙,不會影響你。」

她無言以對,難耐地咬住朱唇。

緊接著思緒被衝撞得七零八碎,她下意識攀著他的肩尋找支撐,指甲深深陷入那賁張的肌肉中。

狂風驟雨下了半宿,及至天明時分,才終於收歇。

堅實有力的手臂橫在腰間,郎君徹夜未眠,不知饜足,如嗜血狂歡的野獸。

「我困了。」徐妙宜實在無力應付,提醒道,「你要是先起的話,記得吩咐知微去抓服避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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