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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栩耳力過人,聽得出小娘子心跳如常並無異樣,她在撒謊。

素了許久得不到饜足,未能盡興,男人眸光晦暗,卻沒有勉強她,「睡吧。」

徐妙宜總算放心,沉沉睡去。

約莫到了五更天,外頭響起梆子聲,她驟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睡了應該還不足兩個時辰。

身畔的郎君已經起床,正在穿衣,她揉了揉惺忪睡眸,「要走了嗎?」

徐妙宜起身下榻送他,玉足甫一沾地,頓覺雙腿發軟站也站不住。

始作俑者及時將她扶回床邊。

她卻順勢摟住那蜂腰,海棠般嬌艷的小臉貼在鎏金躞蹀帶上,嗓音嬌軟,「別忘記了,上次你答應過的,有空了要教我騎馬。」

溫軟的身子緊緊抵著他,衛栩微不可見蹙眉,喉結滾了滾。

他如今二十有五正值盛年,本就容易燥熱,尤其清晨這陣,刻意放輕動靜免得驚醒了她。

這個小娘子偏要傻乎乎撞上刀口。

徐妙宜渾然不知危險,抬起水盈盈的雙眸,「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回來的時間,決定了她下次出府的時間。

所以才會這般期待嗎?衛栩挑了挑

唇角,捧起她的臉,卻道:「我還有兩刻鐘出發。」

聞言,徐妙宜以為他在催促,立刻鬆手,「我不耽誤你了。」

衛栩扯了扯玉帳鉤,重又放下紗帳,「無妨。」

這時她才明白郎君要做什麼,朱唇微張,欲言又止,直至他狠狠吻了上來。

……

兩刻鐘後,衛栩收拾好下了榻。

徐妙宜擁著錦被,長發肆意披散,模樣楚楚,如同被風雨摧折後的含露牡丹。

衛栩清楚自己有多混帳,他力求速決,自然是顧不上她的,為表安撫,俯身替她掖好被衾,理了理被香汗濡濕的碎發。

徐妙宜沒力氣再送他出門,壓住心間委屈,伸出柔荑輕輕握了握男人修長的手,聲音破碎,「回來了,有空的話,教我騎馬罷。」

她沒有埋怨,也沒有央求出府,只是提醒他記得承諾。

衛栩問:「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雪白的,或者五郎幫我挑一匹。」

「那便雪白。」望著嬌弱可憐的小娘子,衛栩眼底掠過一絲愧色,最終如她所願給出補償,「想出府,可以。」

徐妙宜勉力坐起身,將貼身錦帕系在他的右手,莞爾道:「我等你回來,手心的傷仔細著點,記得先別沾水。」

衛栩微微失神,旋即落下紗帳,疾步離開,終於明白何為溫柔鄉。

方才她要是繼續溫言軟語纏著多說幾句,恐怕他今天早上走不了了。

馬蹄聲漸漸遠去,徐妙宜又靜默躺了許久,再無睡意,渾身上下都疼,腿/心溫涼黏膩,接連三次他都落在裡頭。

她惴惴不安地想,會不會有孕?該如何讓知微弄一碗避子湯來呢。

萬幸,午後便來了月事,免去一樁煩惱。

在府中又待了兩日,徐妙宜第一次出門。

溧陽城不大,最熱鬧的集市便在天香樓附近,為了讓知微放鬆警惕,她先從首飾鋪逛起。

掌柜甚是熱情,推銷了好幾款時興樣式,徐妙宜撿起兩隻步搖看了看,卻又放下。

「娘子不喜歡嗎?我們這裡還有其他款式,娘子要不再看看。」掌柜怕錯過生意,急忙挽留。

徐妙宜搖頭,「不必了。」

她本就不是真心來採買的,接著又帶知微去逛了成衣鋪子,同樣,什麼也沒有相中,興致缺缺打道回府。

翌日,她在鋪子裡相看過的首飾衣裳,全都擺在了梳妝檯上。

知微解釋道:「五爺吩咐,但凡娘子相看過的都先採買回來,若娘子不喜歡,再另行處置。」

這算是他給出的補償嗎?徐妙宜想起那日清晨的難受光景,起初面上並無波瀾,旋即揚起笑,「留下這支就好。」

她挑了一支金步搖,剩下的衣裳首飾全讓知微拿回去退掉了。

第二次出門,是去天香樓。

徐妙宜包了雅間,獨自坐了半個時辰,離開時聽見樓下食客議論,說是回雁關那邊又打仗了。

「有鎮北侯在,怕什麼!保准教那些狄狗有來無回!」

「就是!什麼狗屁清平郡王,要真有本事,五年前還能看著他那狗爹被鎮北侯挫骨揚灰?我看這次他自身難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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