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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她:「窈娘,過來。」

窈娘?是誰?

這廂,郭恆低聲提醒:「顧娘子,主上讓您過去。」

徐妙宜恍然醒悟自己如今化名顧窈,而這胡商深夜喚她過來,許是為了讓她在宴席上作陪。

思量間,她向首座上的貴客盈盈一拜,快步行至衛栩身後。

趙承筠哪瞧得上易容後平平無奇的小娘子,但裝作有幾分感興趣,違心誇讚:「五爺新得的小娘子,當真是個妙人兒。」

衛栩提點:「窈娘,還不讓公子看看你的真容。」

他都以真容示眾,想必這位貴客是他信任的人,徐妙宜不敢不從,抬手撕去面具。

小娘子那張臉只巴掌大小,玉骨冰肌,杏眸柳眉,目剪秋水,氣質清淡出塵,如霜雪捏就的神妃仙子。

滿堂驚艷,樂師分了神,撥錯一個節拍,妖嬈舞姬們更是被襯得一瞬間失去顏色,黯淡無光。

趙承筠推開依偎在懷裡的侍妾,坐直了身子,微微睞眸,想要把她更真切些。

衛栩劍眉微蹙,琉璃瞳中浮上冷笑。

的確是個妙人兒,不僅衛三郎鬧著要娶她,就連見慣了美人如雲的齊王殿下,也會為她的姿容傾倒。

他扣住徐妙宜的細腕,將小娘子拉到懷裡。

一陣天旋地轉,徐妙宜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抱在懷中,酒香熏人,聞著竟讓人身子漸漸發熱。

她輕咬朱唇,羞憤難當,好端端的,這胡商又抽什麼風?

衛栩含笑看她,肅冷的眉眼竟也有了幾分柔和之色。

徐妙宜不會被他這副神色誆騙到,明白自己的性命教他拿捏在手裡,只能軟下身段一味裝作順從。

上座傳來東道主慌張道歉:「五爺,方才是我失禮了。」

趙承筠回過神只覺冷汗涔涔,他自詡閱美人無數,可見此絕色姝麗,難免驚艷失態,若教鎮北候誤會自己覬覦他的女人,那可是真是闖了大禍。

衛栩卻並不在意,低笑:「公子言重,窈娘年紀小,木訥不解風情,讓公子見笑了。」

他微微垂眸,懷裡的小娘子雙頰帶緋如染煙霞,一幅又驚又怕又羞的模樣,意外比平日多了絲生氣和趣味。

像她這種養在閨閣的嬌弱女郎,如

今臥躺在男人懷裡任他把玩,只怕會覺得天塌了。

然而出乎意料,徐妙宜伸出雙臂,主動摟住了他那勁瘦窄腰。

第12章 作戲他對徐妙宜,確實有了那麼一點惻……

衛栩原是拿她逢場作戲,也做好了她拼命掙扎的準備,卻不想小娘子竟會這般順從。

一時,竟令他有些意外。

徐妙宜將臉埋在他懷裡,聲音又細又輕,詢問:「接下來,郎君希望我怎麼表現呢?」

到底是個聰明人,無需他多費心思提點,便能明白要陪他演好這齣戲。

衛栩低笑,湊近她耳畔,「這樣便很好。」

青澀稚嫩,如此才會不令齊王疑心她的孤女身份。

兩人看似耳鬢廝磨,卻又帶著幾分疏離。

趙承筠陪笑:「不知娘子會不會飲酒?不如我讓人送點甜釀過來給娘子嘗嘗。」

「窈娘沒有這麼嬌氣。」衛栩將喝剩的半杯酒遞到她面前,「她會飲酒。」

徐妙宜仰頭,對上那冷淡琉璃瞳,深吸一口氣,就著他的手,柔順飲下那盞殘酒。

入口辛辣苦澀,她嗆出淚,終是沒能咽下,「哇」地吐在了衛栩衣襟上,欺霜賽雪的小臉難受到皺成一團。

她體弱多病常年吃藥,素來滴酒不沾,眼看壞了事,頓時慌亂起來,抬手便要幫他擦拭。

男人卻不惱,收緊手臂將她往懷裡按了按,握住那柔弱無骨的小手,上頭的瘡還未痊癒,像是朵朵紅梅落在手背。

此時徐妙宜已有醉意,雙頰染緋,呵氣如蘭,杏眸水光瀲灩,看著他時,溫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來。

驀地,心頭浮起一陣刺痛,衛栩察覺到體內隱月被酒激發,不動聲色按捺住,對主位的齊王說道:「窈娘不勝酒力,不如我先帶她回去。」

鎮北侯態度竟與先前截然相反,趙承筠暗自驚詫,不敢怠慢,「要不要找個郎中給娘子看看。」

衛栩將她打橫抱起:「有勞公子好意,我此行帶了郎中,還是讓他給窈娘看看罷。」

「如此也好,我府上郎中畢竟是外男,還是五爺思慮周到。」

趙承筠目送他離開凝雪堂,一掃醉態,睞眸沉思。

這幾年,他想盡法子送珠寶美人,衛栩卻一樣也沒要。倘若一個人什麼都不嗜好,那不僅可疑,更是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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